诸葛榕斓冷漠转身,眸底的嘲讽轻蔑深深刺痛了秦陌芫的心。
“阡冶,我没有!”
秦陌芫想要冲下去,腰上蓦然一麻,朝着榻下栽去。
白梓墨倾身上前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抱着她,薄唇紧抿,大手有些薄颤。
她想动,却发现全身都动不了。
讽笑浮现眸底,只觉得心痛的像是撕裂。
竹门外,男人不发一顿,目光冷然的睨着相拥的两人,薄唇噙着自嘲冰冷的弧度,拾步离开。
“阡冶……”
她低下头,忽然笑出声,笑意苍凉,悲痛。
白梓墨紧紧抱着她,薄薄的唇紧紧抿着。
秦陌芫看着身上的青袍,低哑着声音,冷声道,“可以解开我的穴位了吗?”
白梓墨身躯微颤,眉心紧拧着,没有言语。
是的,方才在她想要下榻追诸葛榕斓时,他点了她的穴位,让她无法动弹。
他不想她和诸葛榕斓在一起,他们两人不会有结果的。
一个南戎太子,一个北凉王爷,她即便恢复女装,嫁过去也是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以她的性子,如何能接受?
倒不如让诸葛榕斓彻底误会,斩断他与秦陌芫的情根。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将她留在南戎,想要每日都能见到她。
在昨晚他便察觉到有人在寻她,所以带着她离开了白府,来到这里。
一早上撤了自己的人,让诸葛榕斓找到了这里。
他声线微哑,“陌芫,长痛不如短痛,你忘了他好吗?”
秦陌芫冷笑,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抬眸看向他,一瞬不瞬,“让你忘了我,可以吗?”
白梓墨神色微僵,紧抿着薄唇,未再言语。
他忘不掉,这一生都忘不掉了。
秦陌芫闭上双眸,敛去眸底的痛意。
罢了,这本就是她欠白梓墨的,即便他设计她,她也无从责怪。
在阡冶踏进竹屋,在白梓墨动用内力散开她的里衣时,她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白梓墨的设计。
可她却不能怪他。
白梓墨解开她的穴位,想要为她上药,对方避开。
走下榻,褪去身上的青衫,捡起地上的外袍穿上。
她低敛着眸光,淡声道,“梓墨,你劝我放手,劝我忘记阡冶,你何不也劝劝你自己,忘了我,就将我当作表妹。”
白梓墨脸色冰冷,沉声道,“十年前在我为了你成了现在的白梓墨时,就已经注定我们的缘分,这一生我都不会忘!”
她转身,眸底含泪,“既然你都忘不了,可你凭什么要让我忘了阡冶!”
咽下眸底的泪水,她低声道,“你的恩,我会报,你在我身上付出了多少,我哪怕用命相报都可以,唯独这颗心,给不了你。”
她转身,朝着竹屋外离开。
泪止不住滑落,忍着浑身的痛意和颤抖朝着皇宫离去。
*
秦陌芫去了客栈,去了能找的地方,可能想到的任何地方。
可,终究没有找到阡冶。
她冲到诸葛辰风面前,迎着男人的目光,急切问道,“四王爷,你知道阡冶在哪吗?”
诸葛辰风一怔,看着眼前风尘仆仆,衣袍染着鲜血的秦陌芫。
眉心微拢,“他半个时辰前刚走。”
秦陌芫眼睫一颤,“去了哪里?”
诸葛辰风蹙眉,“回北凉了。”
回北凉了……
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就这么丢下她,回了北凉。
失魂落魄转身,拾步离开。
诸葛辰风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眯,眸底的深意如深海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