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殿下上马后,可以再次出发。
但没有!
她绕过那匹马,走到张副将的马前,眉心微扬,透着桀骜不驯的痞气。
张副将心里咯噔一下,谨慎低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太子。
果然——
太子殿下眼尾一扬,伸手一指,“本宫看上了这匹马。”
笙帡厌恶蹙眉,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终是压住喷薄而发的火气。
张副将不敢反驳,大将军都没说话,他一个副将更不敢吱声。
翻身下马,刚要走向另一匹马,却见太子殿下的手缓缓指向他。
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强烈不好的预感袭来。
只见太子殿下摆了摆受伤的手,无奈轻叹,“张副将,劳烦你跪下,让本宫上马,本宫的手你也看到了,抓不了马鞍。”
张副将脸色憋的青紫,有火却不敢发。
他看了眼大将军,毕竟他是将军的人,当众给太子跪下,只为了让她踩着背上马。
这可是狠狠的打大将军的脸面。
秦陌芫不悦挑眉,语气凛冽透着不怒自威的寒意,“本宫与你说话,你看笙将军作何?难不成本宫命令你还要向笙将军请示不成?本宫一朝太子,还比不过一个将军的地位了?”
笙帡脸色愈发阴沉,看着前方,始终没有回头。
到了缎荷城,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狂到何时!
张副将脸色一变,“属下没有那个意思。”
站在马匹身侧,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低着的头颅下的脸色阴沉仇恨,眉心处的屈辱隐隐加深。
秦陌芫唇角始终挑着丝丝邪气的弧度,拾步上前,抬脚,重重踩在张副将的背上。
张副将紧绷着身子,脸色沉的可怕,伏在地上的双手紧攥成拳。
秦陌芫眉目低敛,冷佞的弧光点点流泻,单手抓着马鞍,双脚踩在张副将的背上。
而后,翻身上马,嫌弃的扫了眼跪伏在地上的张副将,“张副将常年征战,怎么还吃的这么胖,差点将本宫的脚闪了。”
张副将脸色瞬间又青又紫,站起身,冷着脸,没有言语。
身后时不时传来低低压抑的笑声,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秦陌芫拉着缰绳走向韩九忱身侧,侧眸淡淡一笑,“韩大公子。”
韩九忱眉目微沉,转头恭敬的看向她,剑眉下的黑眸暗潮涌动,情绪隐匿,让人无法看透。
他恭声道,“太子殿下有何事?”
迎着男人的目光,她眉心一挑,痞气一笑,“无事,只是觉的韩大公子生的比韩岩绪那个废物俊多了,你这副皮囊若是到了缎荷城遇到个女土匪,被抓去做个压寨夫君,可就好玩多了。”
言罢,她爽朗笑出声,驾着马前行。
身后再次传来低低压抑的笑声。
笙帡眸子微眯,阴沉的光四散,攥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队伍前行。
韩九忱眉心微凝,“太子殿下说笑了。”
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
天边残云似火焚烧,染红了半边天。
城楼上,两道身影始终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
童豆豆抬头,看着白梓墨,“白大哥,我们偷偷去找秦哥哥吗?”
男人俊眉微拢,黑眸始终望着远处,身上的气息比黄昏的凉风还要寒上几分。
他暂时不能离开,朝堂上有笙帡的人暂压着,想要心无旁骛的去缎荷城,必须解决掉这些麻烦。
直到天边的残云被冷风吹散,朦胧的月色渐渐袭来,男人才转身,冷声道,“我们回去。”
童豆豆乖巧的跟在他身边,眨了眨双眸,伸出手握住男人的大手。
白梓墨神色微顿,薄唇噙着若有无的弧度。
童豆豆敛眸,真好,这是在师父跟前从未享受的温情。
朦胧月色中,男人一袭官袍,迎风翩诀,手里牵着俊俏的小男孩。
脚步停顿,男人眉眼冷淡的凝着对面的女人。
童豆豆亦是抬眸看着对面的女人,抬头问道,“白大哥,我先回去吗?”
男人眉目低敛,“我们一起。”
拉着他径直而行,越过女人身侧。
笙筝冷笑,“白宰相何时养了个小孩童?第一次见白宰相在意第二个人。”
白梓墨俊容冷沉,于她的话丝毫不理会,拉着童豆豆毫不犹豫离开。
笙筝紧抿着唇畔,转身看着两人离开。
芸幽阁二楼雅间的窗杵,一双黑眸兴味的望着下方。
街道上的女人单薄的背影僵直,收回视线,转身,却蓦然发现什么,抬头撞进他的黑眸。
慕容燕璃淡淡一笑,那抹笑容瞬间让整个月色都璀凉起来。
笙筝失神片刻,收回视线,朝着将军府而去。
月色幽凉,她冷笑着,独自而行。
身后似是传来脚步声,不等她回头,一件裹着温暖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男人温柔的声音拂过耳畔,“夜凉,染了风寒可不好。”
笙筝心头微涩,冷冷抬头看着与她保持一步距离的男人,作势要取下披在身上的外袍。
男人声音阻止,“筝姑娘不必如此,一件外袍而已,本王并无他意。”
对方光明磊落,她又何必再拘谨。
脸色始终冷漠,朝着将军府而去。
男人始终陪在她身边,静默不语。
陌生的气息包裹在周身,鼻翼间都是好闻的气息,笙筝心神有些紊乱。
到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