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城楼上,皇帝与众位大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队伍。
城楼台阶,一抹身影缓步踏上石阶,走上城楼。
一袭银色盔甲,腰间别着长剑,头上带着银色头盔,面容清俊,身形欣长。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抹身形吸引,皆是望过去。
她走到城楼上,步伐稳健,一袭银色盔甲将身上的气息衬的冰冷威严。
举手投足间,都充满果决的凛寒。
白梓墨站在皇帝身侧,俊眉微拢,看着她渐渐而来,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光亮。
见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她身上,神色沉寒。
这一刻,他很想将她藏起来。
众位大臣见她如此,只觉得太子的势头做的很足,真正到了战场,只怕会吓的屁滚尿流。
毕竟她以前也只是一个土匪而已。
秦陌芫走到皇帝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拱在身前,声音洪亮,“儿臣参见父皇。”
慕容襄戊欣慰一笑,伸手扶起她,眉心间的担忧显而易见。
他沉声道,“此次前去,一定要小心,不可莽撞。”
秦陌芫淡笑,一一应声。
城楼下,笙帡同样一袭盔甲,坐在高大的马上,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慵懒的撑在腰间。
冷笑抬头,俊逸的容颜泛着冷嘲。
身后的常年跟随他的几名副将亦是冷笑的看着城楼上的那个少年,在他们眼里,这个太子就是个花拳绣腿的废物。
跟着他们去打仗,只要别拖累他们就好!
秦陌芫微微偏头,身上透着寒凉的气息,隐隐又有种玩世不恭的姿态,两者完美融合,愈发显得少年恣意俊美。
她淡淡瞥了眼城楼下的笙帡,唇角挑着讥诮的冷笑。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她毫不怯懦,眸底只有冷傲,张狂的狠意。
那种狠意有种毁天灭地的气息。
笙帡薄唇冷冷一挑,微眯着黑眸。
视线恍惚中,秦陌芫转头,越过皇帝看向白梓墨。
男人一袭官袍,俊容紧绷,薄唇紧抿,黑眸里担忧和隐匿的情意让她心口有些窒息。
她淡淡一笑,对着他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果决的声线,“皇上,微臣请命一同去缎荷城剿匪。”
她步伐微顿,转身,看着站在一侧,双手拱在身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看她,微低着头,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侧颜,弧度俊美。
皇帝微微拧眉,他不是没有想过让白梓墨一同前去。
只是——
城楼下,蓦然传来笙帡的声音,“白宰相只是一介文官,与我这武官不同,只是剿匪灭几万的匪徒而已,何必大张旗鼓的去那么多人?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笑话本将军剿个匪徒都要文官相助,若是如此,本将这个职位,倒不如让给白宰相?”
任谁都听得出来笙帡话里的威胁之意。
若皇帝同意白梓墨同行,他便撤了这几万精兵。
皇帝脸色微冷,却没有反驳,对着白梓墨淡声道,“白宰相还是留在祁安城助朕处理朝政。”
白梓墨俊眉紧拢,黑眸里泛着凛凛的杀意。
拱在身前的双手微微紧握,最终绷直了声线,回了一声,“是,皇上。”
秦陌芫站在城墙边,目光轻蔑的望下去。
沉静的氛围中,只听她凉凉的声音响彻开来,“本宫看笙将军是忌惮白宰相,怕白宰相前去剿灭匪徒,到时所有人都会嘲笑一个大将军连一个文官都比不上。”
她“啧啧”摇头,一副可惜的表情,“本宫以为大将军是个爽快不拘小节之人,今日相处,也不过是个心怀忌惮的妒妇而已。”
瞬间,周围更加的鸦雀无声。
笙帡脸色沉冷至极,攥着缰绳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在他身侧,韩九忱微微拧眉,低敛着眉眼,始终不发一言。
皇帝蹙眉,倒是当众斥责了一句,“慕容芫……”
他话未落,便被秦陌芫阻拦,“不对,本宫说错了,本宫怎能用妒妇来形容笙将军,那太上不得台面了。”
少年眉尖泛着冷傲,吐出的话却是有股子痞气的味道,“本宫以前是土匪,说话多少沾了些匪气,大将军不会小肚鸡肠到与本宫计较吧?”
皇帝眉眼微微紧拧,唇角却是泛着无奈宠溺的弧度。
她这模样,这一言一行,和她的母亲简直如出一辙。
笙帡紧拧着俊眉,目光阴暗如冰,薄唇的声线崩着阴沉,“本将怎会与一无所知的太子殿下计较!”
秦陌芫眉尖微扬,冷冷瞥了眼他便收回视线。
抬眸间,撞进一双漆黑如墨,充满情意担忧的黑眸里。
心神微荡,她快速敛眸,对他们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白梓墨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渐渐走下石阶,走出城门。
城楼下,所有人看着少年步伐稳健,走到马匹前,单手攥着马鞍,利落的翻身上马。
她转身抬头,冲着城楼上两个关心她的男人挑唇一笑。
白梓墨紧抿着唇,长身玉立在城楼上,无人能看懂他黑眸里卷着的情绪,察觉到的只有寒意。
*
大批人马出了城外,官道上,队伍蜿蜒。
三个副将骑着马走在队伍前方,目光皆是看着最前方的少年,脸上都泛着鄙夷的嘲讽。
叫一个废物太子做他们的副帅,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
最前方,三匹马同行,秦陌芫在中间,手握缰绳,神情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