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你个臭男人,登徒子,别过来!”
男人冷笑,靠近床榻,居高临下的看着三妹苍白惊恐的脸。
“待会小美人会主动要的。”
“走水了——”
外面骤然响起管家的声音,随即,紧闭的窗杵外,摇曳着大火的光影。
又是一道声音划破夜空,“有刺客,快抓住他!”
笙帡脸色一冷,那种被人打扰的兴致让俊逸的容颜愈发阴沉。
披上外袍,身形一闪冲了出去。
三妹顿时松了口气,怔怔的望着上方。
房门再次轻响,她吓的身躯紧绷。
人影渐渐靠近,遮去了唯一的亮光,她恐惧大叫,“登徒子,本姑娘就算死也不会向你屈服!”
言罢,她张口,刚想来个咬舌自尽,微凉的手忽然捂住她的鼻息。
熟悉的声音响彻耳畔,“三妹,是我。”
三妹一惊,错愕的看着上方忽然出现的面容,顿时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尽数蹦了出来。
她低低啜泣,“阿华,我帮你护住了你的心上人。”
*
“一群废物!”
书房内,男人声音冰冷,怒火极为强烈。
侍卫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停的磕头,“请将军恕罪。”
笙帡冷冷的看着他,薄唇冷嗤,“恕罪?”
他转身,抽出墙上悬挂的长剑。
侍卫脸色一白,下一瞬,只见男人身形一转,长剑毫无预兆的划破他的喉咙。
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笙帡脸色愈发的冰冷。
他堂堂南戎大将军居然被人耍了!
什么走水,什么刺客,不过都是对方的小把戏。
为的是调虎离山,救走那个倔强的臭丫头。
别让他抓到那个死女人,若被他抓到,不将她碎尸万段他就不是笙帡!
*
晨曦的光倾洒在金格子菱窗上,将昏暗的房间映的渐渐明亮。
床榻上,女人脸色苍白,黛眉紧蹙,时不时的惊恐喊着不要。
白色寝衣上再次染了许多血色,触目惊心。
女子再次伸出双手大喊着,一双手紧紧裹住那双在空中胡乱挥动的小手。
低沉担忧的声音划破晨曦的静谧,“三妹,我在。”
他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会这般恐惧,但看到她后背的鞭伤。
还有他进入房间,见她躺在别人榻上被点了穴道时,恨不得将整个人将军府烧了。
在她晕倒前她说的那句话始终让他有些怔愣。
她说,“我帮你守住了你的心上人。”
他何时来的心上人?
榻上的人渐渐睁开双眸,在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容时,三妹脸色一喜,“阿华,我是不是在做梦?”
阿华摇头,轻笑,“没事了。”
大手猛地攥住掌心的小手,阿华长臂一捞将三妹圈禁怀里,低头蹙眉,“你之前说的话是何意?”
熟悉的怀抱,男人的主动,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三妹陷入自己的美梦中有些怔愣,像是怕梦醒似得,在男人腰上摸了几下。
阿华脸色微变,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别闹。”
三妹抬头,愣了半晌,忽然想起他之前的话。
低头,敛去眸底的自卑伤感,“我知道你喜欢二小姐,所以怕二小姐出事你伤心,就救了她。”
本来她想着逃的,可是那个将军看人看的太死,她根本逃不出去。
阿华心头一震,错愕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是怎么看出他喜欢二小姐的?
那女人是年大人心尖上的女人,与他何干?
阿华轻叹,“日后不要再做傻事。”
三妹抬头,一双眸灼灼的看着他,“阿华,我看得出来,二小姐和年大人是两情相悦,你参合不进去的,要不你试着喜欢我,我三妹虽然没有二小姐长的漂亮,也没有她知书达理,但我是用心喜欢你的。”
女人小脸明艳,眸色明亮,透着满满的爱意。
阿华看着她,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渐渐化开。
他移开目光,将三妹放在榻上,背过身轻咳一声,“我去给你端些粥。”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三妹蹙眉,刚要动,后背却是撕心裂肺的疼。
那个登徒子,下手真重!
*
南戎和北凉的皇帝同时出发,往自朝的边城而去。
官道上,一道长长的队伍蜿蜒而下。
中间的马车,朴素,简陋,却也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马车内,一个男人身着月牙白袍,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铁锁,墨发轻垂,额前两遍的碎发垂落,遮掩了一张俊容。
随着马车的颠簸,男人手上的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手腕处被磨的很红,泛着血丝。
车帘被挑起,一个侍卫将水壶递进来,“给你水。”
男人没有抬头,伸出手接过水壶,铁链碰撞的声音愈发的响彻。
白皙的指尖泛红,紧握着水壶缓缓放在唇边,抬头,冰冷的水划过喉间沁入心头。
男人侧颜如刀削般精致俊美,一双剑眉冰冷淡漠,剑眉下,压抑着一双漆黑的眸,黑不见底。
马车外,两个侍卫看了眼周围,啧啧摇头,“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出宫。”
另一人道,“可不是,我听说这次不止北凉,南戎也在往边城赶,都互相带着对方的质子。”
“两国的质子也都在对方朝国待了十年了,忽然在变成见面,会不会是要交换质子?”
“可能是,这个南戎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