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
呵——
好讽刺!
原来,国师是阡冶的舅舅。
原来,和尚就是面具男人。
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骗的团团转。
她,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们面前蹦跶!
眼睛好酸,好涩,唇齿间的苦涩像是要溢出。
秦陌芫脚步虚晃,浑身无力的靠在门上,指尖紧紧攥着门闩,崩断了指甲,撕裂了心。
原来,阡冶一直都在利用她。
原来,明净一直都是他的人。
忽然间好多事情在这一刻全部明白了。
他说,他从未对她动情。
“芫儿……”
阡冶俊眉紧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
他的声音此刻暗哑低沉,生怕重了几分,眼前的人会消失。
见女人脚步踉跄的要倒下,白影微动,冲上前抱住她。
“不要碰我!”
秦陌芫像是受到惊吓,大力推开他,踉跄几步靠着冰冷的墙壁,脸色苍白的摇头,“不要过来……”
阡冶后退两步,担忧的看着她,凤眸盈满心疼,低声轻柔道,“你听话,我不过去。”
秦陌芫紧贴着墙壁,浑身颤抖着,双眸紧紧的盯着距离几步的男人。
眸底猩红,她强自压下酸涩。
“是不是好奇,你明明点了我的穴道,我为何会醒来?”
看着男人僵硬的身躯,她讽笑,“你的袈裟是我最熟悉的衣物,在你救我离开时我便怀疑了,在你点了我的穴道时,我悄悄错了下身子,而这一切你都没有发现!”
阡冶心神一震,薄唇抿的愈发的紧,下颚更是紧绷着。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
她的声音清冷,沙哑,许是因为压抑的痛,多了许多沉闷。
男人薄唇紧抿,凤眸始终凝着她,好半晌,他薄唇轻启,“好。”
秦陌芫看着他,一双眸紧紧锁着那双凤眸,“当初我们三个掉下悬崖,并非是明净救的我们,而是你对吗?”
男人喉咙滚动,低沉的“嗯”了一声。
她压抑着心口的痛,又问道,“当初在临城你被谭老头抓住,故意让两个妇女在我附近透露消息的是吗?”
男人面色微变,“嗯”了一声。
秦陌芫紧靠着墙壁,“当初在祁安城你故意与我制造偶遇,让我替你去镇北侯拿回佛卷是吗?”
男人不再看她,凤眸低敛,沉重的“嗯”了一声。
好讽刺!
她咽下眸底的酸涩,“在临城,我要离开,也是你让两个男人故意透露消息告诉我,你又被谭老头抓了,为的是我的不忍心,为的是不让我离开临城,是不是!”
她看着男人沉重点头,心仿佛撕裂般的痛。
“所以,你一直用和尚这层身份利用我,为你办事,帮你夺得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
男人抬头,眸底比她的眸更加猩红。
他紧抿着薄唇,女人沉怒出声,“回答我!”
他沉重点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滴出了鲜血。
原来,她只是这个男人手中的一把利器。
为他披肩杀敌,为他阻挡所有仇敌!
而她,成为三朝所有人想要除掉的对象,她,为了他,伤痕累累!
她看着他,眸底的泪水渐渐滑落,“当初在凤城,你早知道诸葛千羽会放火烧白水寺,所以你的腿是你故意伤的,为的是让我带你回秦家寨,给你找一个不会武功还能顺利逃脱的借口,也是你故意设计我,让我同你一起去临城,为的就是帮你杀了诸葛千羽和卢良史他们,是不是!”
男人紧抿着唇,想要上前,却被秦陌芫冷厉喝住,“别过来,回答我!”
阡冶摇头,俊眉紧拢,泛着沉痛,“芫儿,别说了,你伤的很重,先让我帮你疗伤。”
见他上前,秦陌芫抽出腰间匕首横在脖颈,眉眼冷厉,“回答我!”
迈出的步伐骤然顿住,男人看着锋利的匕刃已经划破她的肌肤,脸上满是心疼。
看着漆黑早已望不尽的双眸,沉重道,“是。”
即使知道答案,心却还是那么痛。
她低着头,苦涩的笑意渐渐荡开,“所以,这次你联合你舅舅一起设计我,为的就是让我帮你夺得佛卷,因为你吃定了我,吃定了我很爱你,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是不是!”
“不是!”
男人声音粗重,“这次是个意外!”
意外?
呵!
“我跳湖是意外,还是没死是个意外?还是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是个意外?”
男人紧抿着薄唇,震荡的胸腔彰显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朝她伸出手,白皙如玉的指尖在月光下很好看。
若是以往,她会觉得这这双手会给她幸福,会与她白首偕老。
但现在,她只觉得恐惧,害怕,甚至厌恶!
心里一股念头愈发的加重,她看着他猩红的凤眸,冷声问道,“当初我们秦家寨押送的箱子,里面的信函是不是你拿的?!”
“在祁安城,我放的小火砸了难民的茅屋,是不是你在后面加了一把大火?”
“在围场,你是不是早知道所有人的计谋?!”
看着男人的沉默,她徘徊在崩溃边缘,失声怒吼,“是不是!”
男人沉着声线,“是!”
秦陌芫笑了,仰天长笑,笑的凄凉,笑的悲痛。
眸底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滑落,她看着眼前的男人。
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