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转头,青锦誉眸色骤然阴沉。
秦陌芫却是一慌,快速推开青锦誉。
青锦誉面色愈发的阴沉,低垂的眸光敛去浓郁的苦涩。
阡冶走进来,烛光打在他身上,在银丝袈裟上渡了一道芳华。
眉目冷沉,俊容紧绷,周身的气息寒彻如冰。
“和尚——”
秦陌芫脸色苍白,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秦陌芫,跟我走!”青锦誉骤然上前,想要再次攥住她的手臂。
阡冶挡在他身前,眉目暗沉裹着夜风的冷厉,“青施主听的还不够明白?芫儿说她不走!”
芫儿……
不止青锦誉脸色瞬间黑沉,秦陌芫也跟着一怔。
看着站在身前的男人,背影修长挺拔,听着那清冷好听的音调,宠溺的喊着她的名字。
眼眶瞬间一热,她上前一步,双手揪住和尚的袖袍,低语道,“和尚……”
阡冶反手裹住她的手掌,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
秦陌芫彻底懵了,仰头看着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和尚紧绷的下颚和紧抿的薄唇。
迎着青锦誉暗沉如雾的脸色,阡冶的声音很是冷淡,淡到极致,“她是我阡冶的人,还望青施主与她相处把握些分寸!”
“你的人?”青锦誉冷笑,“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和尚!”
他扬手,袖袍挥荡间,手指向秦陌芫,“她,是一个男人,你们在一起只会为天下不耻,你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难不成想要破戒?!”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凛冽如斯,“你缠着她只会害了她,若是真的在意她,为何不放手让她离开!”
每一句话,裹着浓浓的怒意。
秦陌芫敛眸,感觉到握着她手掌的大手紧了几分。
只听头顶传来和尚清冷至极的声线,“男人又何妨?只要贫僧愿意,违背天下又如何!”
男人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肢,最后一句,低沉清冽,像是承诺,“只要有贫僧在她身边,绝不会让她有事。”
秦陌芫抬头,心念大动的看着阡冶。
这是认识半年以来,和尚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
这一刻心不颤动是假的,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她却已经很满足了。
眼前骤然闪过劲风,带着浓郁的杀意袭来!
“不要——”秦陌芫直接抱住和尚,扑在他怀里,用后背为他挡着青锦誉袭来的掌风。
下一刻,腰身一紧,她只觉脚下一转,两人已然换了方向。
头顶传来和尚一声闷哼,秦陌芫一震,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俊容。
此刻俊脸苍白,薄薄的唇角泛着一丝血色。
她松开他,看着和尚抱着她转了方向,亲自接了青锦誉袭来的掌风。
秦陌芫扶住他,转头看向青锦誉。
见他双臂垂在身侧,脸色暗沉,目光盘旋在她身上。
她移开视线,敛去眸底的情绪,低声说了句,“锦誉,我没事,你走吧。”
她无法怪青锦誉打伤阡冶,一切根源在她。
“秦陌芫,你还是要留下吗?”
低沉的嗓音裹着哀伤,落寞。
青锦誉想要上前,却看到秦陌芫退后两步,心骤然一痛。
脚步生生顿在那里,脸上的血色寸寸剥离,变的苍白。
“但愿你别后悔。”
青锦誉闭了闭黑眸,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丝丝痛楚袭来,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墨青色身影消失在房间,若非有一丝浅淡的竹青气息,秦陌芫一度以为方才一切不过是场梦。
阡冶将秦陌芫裹进怀里,紧紧抱着她,低沉的语气泛着让人难懂的情绪,“芫儿,你会后悔吗?”
男人身上浅淡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翼间,秦陌芫只觉得心跳的愈发厉害。
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响彻房间,“我永远不会后悔。”
她抬头,看着男人苍白的俊容,笑眯眯的打趣道,“和尚,你还俗吗?”
和尚轻笑,指腹摩挲着她的眉眼,“看秦施主怎么做了。”
秦陌芫跳起来,直接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好办,待佛卷到手,我们回凤城,小爷将你带回秦家寨做我的压寨夫人,你也算是还俗了。”
男人抿唇轻笑,长臂箍在她腰上,“到时就看秦施主的本事了。”
“苏使臣。”
明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陌芫微怔,刚一回头,便看到站在门外的苏扈楝。
双眸撞进对方的黑眸里,似是裹着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他撑开扇子,拾步而入,嫌弃的扫了眼挂在和尚身上的秦陌芫,“不知廉耻!”
“关你屁事!”
秦陌芫跳下来,挑眉懒懒的扫了眼苏扈楝,“你来找我有何事?”
她单手扶着阡冶,这才想起阡冶受了伤。
苏扈楝收起扇子,黑眸探究的在阡冶身上徘徊,薄唇噙着一抹弧度。
秦陌芫蹙眉,直接摆手,“算了,有事也明天再说。”
言罢,她扶着阡冶走出房外,直接将苏扈楝丢在雅间里。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苏扈楝站起身,负手而立,“有意思。”
他轻笑,笑意深邃,透着冷佞气息。
*
“我看看你的伤!”
秦陌芫攥着和尚的袈裟,瞪着他。
和尚俊容紧绷,眉宇间满是无奈。
大手攥着秦陌芫不安分的小手,低斥道,“我没事。”
“不信!”她作势要取下他的袈裟,小手一直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