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雷霆轰隆作响,比起其他筑基修士的术法,姜玉洲显然是这里面最耀眼的,在司徒十七看来,赤龙门有这种人,三五十年内与自家匹敌或是强过自家完全不是问题。
回望御魔城中央门楼处,司徒礼表情尚且自若,司徒飞剑和司徒酩则厌恶鄙弃,能明显感觉出他们对姜玉洲的敌恶之意。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年司徒宓的死和赤龙门掌门脱不得干系,他们作为从玩到大的宗族表亲,牵移恨意自是正常。
自储物戒中掏出一张长弓,少有人见过司徒十七驭使这种灵器,今天却要在人前露面了,不然千百修士都在奋力清扫魔物,单他一人直愣愣站在后方瀑布空台,确实有袖手旁观的嫌疑。
这是一张通体暗银的燕翎弓,只不过比之普通燕翎弓更长一些,充斥着阳刚金煌之气,司徒十七双手拉开弓,灵气聚箭,是那种透明清白色的箭矢,弓弦一拉,箭矢化作清光激射而出,照着司徒羽逸所处的魔物群间一顿穿透,所过之处,那些嗜血魔连同毒囊纷纷爆裂。
“快散开!”司徒羽逸回头望向后方,见是自家十七叔在帮自己,忙叫众人相间的距离再拉大一些。
箭矢每穿透一头魔物,便会漆黑一分,二十多头魔物灭亡后,箭矢化作黑气消散,司徒十七再拉弓弦激射飞箭,一次次消散一次次拉射,灵气随着时间逐渐耗尽。
杀了百余头魔物,力也尽了,司徒十七收回弓箭,当场盘坐调息,边调息边观察战局清理情况。
以牛魔谷和荆棘谷为首的那一波势力在个体单独作战的时候无疑是最凶悍的,北地野修数百年来在槐山本土修士眼里向来凶蛮,归其根源,乃是生长环境恶劣所致,槐山物产相对富饶,北地连绵群山的三阶灵地屈指可数,没有强人统一管束,自然形成了动辄厮杀拼命的局面。
相比北地散野修士,猎妖盟下属的几家势力绝对算猥琐心的了,即便如今有镇魔玉璧压制魔物修为,他们的出手次数也远远不能算多。
商人终归是商人,来参加这般大的阵仗,依然有自己的算盘,司徒十七抬头看看那位槐山第一商甲,赵良才赵胖子,也是人精一般的交战情况,打的连魔物都急迫怒吼了,他还拖着一副大肚子微微拍一拍,继续丢术法障碍。
头顶突有一抹气势凶凶的紫光极速冲向自家家主所在方位,司徒十七看的真切,那魁梧壮硕的身形不是拓跋南天又是谁呢。
此人说起来也是倒霉,摊了那样一位拜把兄长玉狰子,害的他刚结丹归来就要与赤龙门作对,如今被人家收拾的服服帖帖押来御魔城当打手,想来再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了。
司徒十七仍然记得,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听说过拓跋南天的大名,那时候虽然槐山金丹之下第一人的位子一直挂在长苏门杨谷身上,可没人敢瞧拓跋南天那双魔牛拳掌。
时至今日,岁月流淌,槐山局势多方转变,牛魔谷一众终归是没成大气候,被赤龙门压制成这样,日后怕也再难翻身。
要说整个战局间最奋不顾身的当属近年南疆来的那些修士,他们大多以吴夲为首,槐阴河东岸下游占满灵地,马上聚宝城就要修建好,届时也能收留不少人,失去家园的人最能体会那种痛苦,有机会多出力,绝对不吝啬。
司徒十七琢磨来去,心里打定主意,此役过后看来与南疆的这些势力要多走动走动了,一旦聚宝城建成,猎妖盟商行利益势必会被冲击,这期间定能冒出一些商事奇才,要想谋划长远之局,商事上得有一些话语权。
轰~嘶~
三处金丹战局,因为拓跋南天的加入使得司徒业这边轻松太多,二人联手出击将那头绿骨魔人击成重伤,眼看着它要逃遁时,司徒业沙哑口音迅速吼叫:“拓跋老弟,莫教此獠逃脱了去!”
拓跋南天嗯声点头,那双硕大拳头凝聚气力,紫光与墨绿之色混合凝实,他背后黑雾内的角蝰嘶鸣一声,只听拓跋南天震声大喝:
“玄阳流荒!”
拳头推出之际,灵光瞬化十丈大,夹裹着撞破天穹的气势实实在在砸在还来不及遁逃的绿骨金丹魔人身上,那魔人躯体寸寸被灵拳散出的特殊灵气滋滋消化湮灭。
盘坐在御魔城瀑布水台上的司徒十七面露惊愕,心里只觉得这拓跋南天即便是被赤龙门收拾战败,仍然有这种实力,一套大术直接轰杀一头金丹实力的魔物,虽然那魔物早已残败无力,但这也足以说明拓跋南天进阶金丹之后实力犹强。
筑基期突破至金丹期时是修士初涉大道玄机的特殊时刻,原本在筑基期很平凡普通的修士很有可能领悟某些异常强大的术法,这类术法施展所需灵气之庞大动辄便要牵扯寿元抽耗,故而统一被称作禁断大术。
在此方修真界还未落脚成型之前,传闻上古修真之士对于金丹的凝结比筑基、结婴都要重视,所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一颗金丹入腹来,凡体立地成仙佛。
而今的修真法门大体查遗补缺,不再将金丹构筑作为修仙之士最重要的修炼环节,而是逐层稳扎稳打,只看最后练虚合体飞升,虽然较之上古稳妥不少,但越到最后越难渡劫,可以说少了些一往无前的冒险气魄。
在司徒十七看来,类似拓跋南天这等人,骨子里秉持着一股豪性,最适合走那种刚烈威猛的上古练气士的路,可惜生在今时,做任何事都得顾忌多方得失利弊,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