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坏我好事!”振威校尉一击不中,心生恼怒,羞臊的脸上火烧火燎的难受。
回转身来,怒目圆睁,瞪视着用一根破木棍,竟拨开自己蛇矛的破衣烂衫的老者,厉声喝道。
老叫花子嘿嘿一笑,“看不出来我是什么人,还是装糊涂?”
“老叫花子……?!”刚刚赶出来,将张教头搀扶一旁的领头家丁,一声惊呼。
众家丁寻声仔细瞅了瞅,认了出来,齐声附和,“正是,正是——!”
“什么?叫花子……?!”振威校尉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老叫花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嘿嘿……!”老叫花子一阵冷笑,用了五行棒法中的心法拨字诀,轻轻的将蛇矛向旁一拨,“我找什么死,我还没活够呢!”随即扯下葫芦,咕嘟咕嘟的抿了几口。
振威校尉被老叫花子四两拨千斤的轻轻一拨,一时捉脚不住,噔噔噔的一路前抢,眼睁睁的从他身旁一闪而过,惯性使然,差一点跌倒在地。
羞恼的返回身,举矛又刺。
老叫花子没等长矛近身,腾空跃起,一个踏字诀,整个人已踏在他的丈八蛇矛上。
“呀——!”振威校尉一顿震脚抖矛。
老叫化子恰如那糖人般,粘在那长矛上,怎么抖搂也抖搂不掉。
那随行的一路官兵,一直也没讨到便宜,个个哑言失声的立在一旁。
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们根本插不上手,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石芸儿深怕二小姐再一次消失似的,手摸着她的眉眼,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发着抖抱她,呜呜咽咽地,口里含糊地念叨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娘不会是在做梦吧?!”
并不停的用眼瞄着老叫花子,他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虽然他总是在故意的佝偻身体。
可待施展武功时,是无法隐藏自己真实身影的。
他究竟是谁,他故意在隐藏什么?为什么他的武功和自己的武功是一脉相承?
而且二丫的武功和他也是一路,二丫还称他为师父!
石芸儿望着这老叫花子的一举一动,眼神忽然悸动。
她一向安详从容,举止沉静,此刻却露出惊惧彷徨之色。
因为他在老叫花子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的雪亮瞳仁,如无暇的墨玉,可谁又看得出来,那清澈如泉水般的明眸之内,又深藏着她自己怎样的心,怎样的情?!
二丫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她不仅回眸向二小姐瞅去,要寻个究竟。
见二小姐喜笑颜开的望着老叫花子,不断的赞道:“师傅好棒,加油啊!”
她随之沉吟不语,这孩子刚刚回来,究竟遭遇了什么,暂且不得而知,该说的话,她自己会说的!给她时间,别逼孩子。念及至此,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更加疼爱的抚摸着二小姐的头。
“在哪了,他们在哪了?!”
此时打府邸里扯手跑出两个人来。
跑在前头的是大小姐,而且手里抡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赶来,要为身后的大表哥出气!
“柱儿——!大丫——!”紧跟着追撵出来的石夫人,不停的喊着,“快回来,危险……!”
“舅妈放心吧,有我呢,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到我家门前!”大小姐一边回着石夫人的话,一边冲了过来。
突的一愣,失声惊叫,“妹妹——!”撒开表哥的手,扑了上去。
此时二小姐的注意力全在师父身上,突然被人扯拽,赶忙回身相望,“呀——!”的一声大叫,扑到姐姐怀里,涕泪交流。
“妹妹你可想死姐姐了呀,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大小姐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石芸儿一把抹去了一脸的眼泪,众家丁也跟着擦了擦泪。
石芸儿随即道:“大丫,快点带妹妹还有表哥回到院子里!”
“师傅在那危险……!”二小姐极不情愿的道。
“妹妹,什么师傅?!”大小姐莫名其妙的道。
闻听到二小姐的话,老叫花子不仅一股暖流涌上心间。
多年来没有人关心过自己,现下有这么一个乖徒儿,死也瞑目了!
老叫花子眼圈一红,咳嗽了一声,定了定神,“跟她们回去吧,这些交给老叫花子处理,事后我不走,我们师徒再聚……!”
随之在那振威校尉的眉间,用教化棍轻轻一点,“听到没,快点结束,免得我徒儿担心呀……!”
振威校尉咬牙切齿,一手持矛,一手紧抓他,可老叫花子一点之下,借劲将自己又退回到那蛇矛尖处,身形渐远,他根本抓捏不着,气得哇哇大叫。
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这振威校尉更加气恼,将那蛇矛抡起如风车,身体周围焕发出耀眼的光环。
临了一声暴喝,脱手而出,将蛇矛抛向天际,空中恰如升腾起一轮明月。
“哈哈哈……”光环内传出阵阵畅快的笑声。
石芸儿望过去的眼神清澈如水,却又分明映着月光。
她心底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语气中透着单纯的欢欣,但紧接着又突兀断了动静。
“师哥——!”她竟不知不觉中脱口而出的呼喊起来,她不管不顾的奔向前去。
她的心在滴血,在颤抖着,一种本能的驱动力牵引着她,她无法摆脱,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呐喊,几乎出于本能的应和,涌成了一片疼痛的吼叫:“师妹我来看你了!我真得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