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远身子一顿,声音也是有些哽咽的道,“唉――!老丈,这儿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我出来本来就是要到军营里讨个出身的,谁曾想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我家娘子还在家望眼欲穿呢!我却整天在这儿瞎混个什么劲……?!”
说着话,紧忙的将那饭菜向嘴里可劲的扒拉,看样子是饿急了,实质是掩盖自己的情绪,怕垂眉老者看着难受
垂眉老者勉勉强强的扒拉了几口饭,他的心里在冒火,实在没有心情吃得下饭。儿子找到和没找到没有什么分别,甚至不如没找到,那样还不揪心,不像现在这样自,己还要承受着精神的折磨!
他强忍着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去,把那饭碗重重的一放,一声叹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散了散了,都走吧,了!”
紧跟着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扭身向洞外走去!
刘知远瞅着他的背影呆愣在那儿。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知远闻听得外面,垂眉老者渐行渐远,不仅潸然泪下。
他对这个孩童心智,无依无靠的老者,有些心生怜悯。人都有老的那一天,年龄越大越孤独!
刘知远将碗筷收拾停当,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可他还是将这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因为他知道师父老妪爱干净。
他将金盔金甲用包袱包好,铜剑挂在腰上,抡起那支在洞壁上的银枪,抬头挺胸的走出洞穴,他要以一个崭新的风貌去迎接新的生活。
下午的阳光正盛,照在身上热辣辣的,可在刘知远看来是非常的好,因为只有这充足阳光的照射,才能消散心中的阴霾,才能使阴邪晦气无处遁形。
刘知远会回过头来,望着这自己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地方,真的有些不舍!他的两眼开始湿润,张开嘴瞪大眼睛,高声的向着这高山喊道,“别了,我走了……!"
山谷里不停的回荡着:走了……走了……
一群五颜六色,美丽的鸟儿,惊叫着飞向蓝天。刘知远一见,微微一笑,他此时的心也随着这鸟儿飞走了!
他的手放在嘴里,打一呼哨,紧跟着后山便发出一阵轰轰隆隆的响声。过了不大一会儿,他的那匹散放着的汗血宝马,以飞快的速度奔跑到主人的身前,欢蹦乱跳的用脖子不停的蹭着刘知远的脸,引得刘知远不住“嘿嘿嘿”的一阵痒痒的笑。
刘知远楼过马脖子,一阵亲热。那马则不停的嘶嘶叫着,可突地那马竟一阵仰天长嘶,刘知远一愣,他是发现了两什么?抬头一看,竟是那湖心岛的兀鹰在那空中盘旋哀鸣着。
触景生情,刘知远不仅一阵心酸。
看到了这兀鹰,就不仅想起湖心岛主,想起湖心岛主,自然想到了师父。他的心一揪,自己还没有向师父辞行呢?“哎――!”他不仅一声长叹。
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身子一扭,那马灵性的很,便撒开蹄子,一路腾云驾雾般,向着后山师父老妪坟地处飞跃而去。
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后山师父的坟地。这坟地在后山背阴处,阴气森森的,大白天都令人有些阴森恐怖。
没到近前,刘知远便滚鞍下马,几步奔到近前,跪下来,“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轻声道:”师父,我要走了,来跟您老人家告别辞行的,待我有所作为,一定再回来祭拜您老人家……!"
“竟说好听的……!”那坟头处竟发出了低低的声音,令刘知远一下子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