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奇神色凛然,大声道:“我不能反,不是不想,更非不敢,而是不能!我们不能做大汉民族的千古罪人,遗臭万年,倘若那样,如何对得起天下亿万百姓,而且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又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众人心中震荡,呆呆互望,尽皆无言。
过了半晌,康宁沉声道:“父帅,那您说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罢?难道咱们真要像岳元帅那样,毫无反抗,心甘情愿伸长脖子,等着别人把绳索套在咱脖子上,把咱勒死绞死么?”
康奇摇摇头,沉声道:“那倒不必,咱们不反,却也不必就死。”眼光缓缓扫视众人,沉声道:“看来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旁观者清,刚才那少年说的对,既然皇上想让咱们当死人,咱们就当一回死人罢!咱们暂且隐姓埋名,隐蔽待机,日后再做定夺。当今皇上昏庸无道,胸无大志,太子却是英明睿智,胸怀大志,等到太子登基,咱们自有出头之日。尔等以为如何?”
众军相互望望,纷纷点头,齐声道:“恭奉大帅号令,全凭大帅做主!”
康奇点点头,沉声道:“你等都起来罢。”
众人一起起身,康宁眼睛望着任重尸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父帅,各位将军,我有一计,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康奇素知女儿聪明过人,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道:“小姐有什么计谋,快些说来听听!”
康宁沉声道:“借尸还魂,鱼目混珠!”
众人都是一愣,心中不解,纷纷急道:“什么意思,小姐快说!”
康宁望着康奇,低声笑道:“父帅,您就易容成任重的模样,以任重的名义,拿着狗皇上的圣旨诏书,女儿和弟兄们也都易容化妆,扮作任重的部下,您就大摇大摆带着我们,再回到咱们长宁军任职,还当您的长宁军节度使,咱们长宁军中又没人认识这个任重,谁能看出真假?山高皇帝远,又有谁知道?军中都是您的亲信,都是咱们的生死兄弟,对您忠心耿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暂且先瞒着他们,就算他们看出破绽,他们又怎会跟出卖咱们?”
康奇心中一动,众人眼睛一亮,尽数大喜。他们都正愁着没地方可以藏身隐形,这真是太好了!
康奇转头望着任重的尸体,心中沉吟。
康宁知道父亲心中尚有迟疑顾虑,嘻嘻笑道:“父帅,您别担心,女儿平素喜欢结交江湖豪杰,能人异士,巧了,当中就有一人极擅易容化妆之术,女儿一时好奇心动,曾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小有所成,虽不敢说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可要说似模似样,鱼目混珠还是可以的。”
众人尽皆大悦,喜笑颜开。
康奇心中疑虑尽去,精神一振,沉声道:“此地不可久留,尔等快快收拾现场,消除一切痕迹,迅速离开此地!”
众军精神振奋,急急行动起来。
江鱼赶路。
算起来,他已经耽搁了两天功夫,必须尽快赶路,一定要在大宋使团到达宋金边境之前追上他们。大宋使团一入金境,那便危机四伏。自己曾对太子殿下有过承诺,一定要保护大宋使团安全,君子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倘若再出意外,大宋颜面何存?自己又如何对太子殿下交代?
路过一个集镇,江鱼纵马而过,子的摊贩,顺手从怀里摸出仅剩的那锭银子,随手一掷,银子向前直飞出去,正正落在摊位上,那摊主正在惊疑天下掉银子,就见江鱼飞马而来,停也不听,身子一侧,长臂一伸,连布卷起一笼包子,微微一笑,纵马而去。
那摊主回过神来,又惊又喜,抓着银子,望着江鱼飞马离去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
江鱼纵马飞驰,就在马上抓出一个包子,几口吃完,一个接一个,大口吃着,一路不停,出了镇子,上了官道,一路向北,半路上眼看路边一条小河,勒马停下,飞身下马,扑到河边,双手捧水,大口喝着,喝饱了,赶快上马,接着赶路。
入夜之后,继续赶路,披星戴月,一直到了天亮时分,终于到了湖北楚州境内,再往前二三百里便是襄阳地界。
江鱼纵马到了楚州城外,眼看城门刚开,一队士兵刚刚出城,摆开关卡路障。
江鱼心中焦躁,纵马上前,高声叫道:“喂,大宋使团过去没有?”
那些士兵刚刚睡醒,两眼惺忪,刚开城门,忽见一个少年纵马而来,张口便问大宋使团行踪,不由得心中惊疑,上下打量江鱼。
一个小兵头目上前,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打问我大宋使团行踪?”
江鱼看他一脸警惕,醒悟到自己有些鲁莽了,当即双手抱拳,沉声道:“这位军爷大哥,我是咱大宋使团护卫,奉命办差,路上耽搁了,现在要赶上队伍,想打问一下使团行踪,还望告知。”
那个兵头脸色稍缓,打量江鱼样子,心中将信将疑,喝道:“你说你是大宋使团护卫,有何凭证?”
这可难住了江鱼,如今时间紧迫,哪里有功夫解释,也没法子证明自己,江鱼心念一动,就从马上飞身而起,到了那些守城士兵眼前,身形闪动,晃眼间身形站定,手中抓着一把兵器,再看些士兵,手中全都空空如也,赤手空拳。
那些士兵一点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江鱼空手夺了兵器,不费吹灰之力,不由得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江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