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深看杨依林在电话里继续说着话,他听不清对方女孩说了什么,但是,他听出来那女孩子像是哭了。他看看杨依林:哎哟,我们杨厂长的眼里也出汗了……
恒子深再看看杨依林的出汗眼睛,摇摇头心里又说:
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这一代人的感情丰富多了,我才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杨厂长都打了几个了。这再转两个地方就准备回家呢,这还浪费那电话钱干吗啊?
要说也是,像杨厂长,长得这么帅,又有学问又有本事的年轻人,背后能不跟一群女孩?
恒子深见杨依林放电话时候擦了擦眼睛,他说:“杨厂长,我上年纪了,说话也没个深浅,我想问问你,你有很多女朋友吧?哦,我是说一般要好的女朋友。”
杨依林一听就笑了,说:“看你恒师傅说的,我哪有那么大的福气啊,开天辟地我就有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刚才你都听见了,就这一个我都招架不了了,哪还有那么多呀!
“哎,恒师傅,我有女朋友这事儿,咱厂里就你一个人知道,你可要为我保密啊。”
“这个事儿你尽管放心!”恒子深说,“本来我就不会从我这儿说出去,你这再一交待,我才不会说出去呢!杨厂长,我还想问问你,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啊?”
杨依林说:“她是我的同学,毕业之后也分到市里了。”
恒子深仍是有些好奇,但他不好意思再问,可他忍不住还是又问了:“杨厂长,我想,你长得……你女朋友应该是,也很漂亮吧?”
杨依林让老师傅这一下把他问得,他不想笑又笑了,说:“我女朋友在我眼中是很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恒子深听到‘西施’,他又来了劲。他本来不想再聊女朋友这个话题,可话又涌到嘴边了,他说:“我生平只见过一个稀有的美女孩,也可能你会认识,她叫郑晓文,以前她在咱塑料厂里上过班,很早就调走了。”
杨依林忙说:“认识,认识,我很早就认识她了。”
杨依林说着心里想着:我来木器厂的时候,晓文还没有调走呢。可能那个时候恒师傅不得志,思想郁闷,晓文又不常来木器厂,他没有注意到这些。
恒子深一听杨依林很早就认识郑晓文,他心里乐了,他想开开这个年轻人的玩笑,说:“杨厂长,你说你女朋友长得像西施,那,你女朋友有郑晓文长得好看吗?”
恒子深说完,直着两只眼睛看杨依林会有什么反应。
杨依林自美地笑了说:“她们两个长得,好像是差不多一样的好看吧。”
恒子深惊道:“哟,那你女朋友算是长得真漂亮!你不知道,郑晓文刚来塑料厂的时候,一个厂都轰动了。女工人还能站她对面和她说说话,男工人,谁敢正眼看她呀!”
恒子深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说话太随意,太随便,赶快说,“咳,你看,我这个岁数还议论女孩子,你可别误会,我是从审美的眼光议论的。哎?听说郑晓文一直都没有男朋友,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杨依林接过话说:“我听说她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也是在市里上班呢。”
恒子深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这个女孩,人长得漂亮,人品也好,她在咱塑料厂上班时候,谁都夸她。
“她能找个好女婿,咱厂的工人们要是知道了,也都高兴啊!听老一辈儿的人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以我观她的相,这个女孩可是红颜命不薄啊!”
杨依林笑了说:“恒师傅,你还精通麻衣相术啊?”
恒子深说:“我哪有那么高深的道行,我也是听人家说,从人的五官长相,能看出人的性格和贫富。我看晓文那女孩,你别看她是近似瓜子形的脸盘儿,她长得透着福相、贵相呢。”
杨依林他是也不管恒子深说的是真是假,总的是,恒子深是在夸郑晓文。正值炎热的夏天,他听了这话,心里当然像扇子扇一样的爽美。他不想再说下去,话题一转,两人谈着工作,干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