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只能尽快动身。我们这一次又要去清霞山,又要去少林寺,还得去你们的家乡,非常赶忙。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要赶路。”
燕舞这么一说,不知是谁打了个呵欠,大家都像是受了感染一样,竟都打起呵欠来,觉得实在是太困了。于是,郦云带着木可儿,成人杰押着关威,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整个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一对白烛在轻轻地晃动。药房的门口,潘胜、田安和金标,三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依然是不省人事。
燕舞将碗筷收拾干净了,来到堂屋,见雷雄正在出神地观摩着那把奇怪的刀,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两仪刀?”
雷雄收回眼神,看到她皮肤洁白,头发漆黑,耳旁新戴了一多白花,神色有些憔悴,微微笑了,轻声说:“我不敢确定它是不是两仪刀中的一把,怎么你也知道两仪刀?”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刀是泰元年间一对侠侣用的兵器,后来,他们在对抗洋鬼子的时候都牺牲了,两仪刀也销声匿迹了。再后来,人们四处寻访,又出现一些两仪刀的消息。但可笑的是,这些重见天日的两仪刀,有一些是工匠们打造出来的赝品。”燕舞不疾不徐地说。
雷雄说:“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但不知道这一把是不是也是赝品。”
“是啊,毕竟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两仪刀是什么样子。或许,只有柯大龙知道它的来历。”燕舞有些遗憾地说。
雷雄端详着刀把的上沿,刀刃的根部,凑近了灯光,发现有一条极细的缝,比发丝还要细,几乎是严丝合缝,如果不仔细寻找,几乎看不见。传说中,刀谱就藏在刀身的这个部位。他想把这条缝打开,却没有合适的工具。
燕舞也注意到了,拿来了一把极细极薄的刀片,说:“用它试试。”
雷雄接过来,见这把小刀片做得精巧细致,便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燕舞微微一笑,说:“是我准备用来修眉毛的,但一直没用。”
雷雄抬眼看她,见她双眉清秀,自然天成,说:“你的眉毛不用修已经很好看了。”用刀片轻轻地撬了一下那条缝,缝开了,里面约有两指大小的空间,但是空无一物,并没有刀谱。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缝隙?你见过这把刀?”燕舞问。
雷雄合上那条缝隙,说:“没见过,但我能确定这是一把真刀。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刀谱被谁拿走了。”
燕舞接过刀,着手沉重无比,连忙交还雷雄,说:“这里面原来是有刀谱的吗?既然柯大龙会使这把刀,也一定知道刀谱的下落。”
“刚才吓得魂不附体的那个关威应该也知道,上次我们在深山,柯大龙就让关威给他看刀。结果,关威没听他使唤,我们才侥幸逃了出来。”雷雄归刀入鞘,将它放在桌上。
“你这么好武,似乎对这刀不大感兴趣,刚才为什么不问问关威?”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因为只有一把刀的缘故吧,总有些遗憾。既然是两仪刀,得两把刀在一起才能好好地研究琢磨。而且,古人用刀剑都有相应的刀谱和剑谱,就像我们练功夫得有相应的法门是一样的。那这个刀谱,又在哪里呢?哦,对了,那本《清霞全谱》的后面似乎有些刀谱!但那显然是后人抄画的,这么古旧的刀原本就应该有单独的刀谱。”
“不早了,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赶路呢!你也去睡吧!”燕舞打了个呵欠,一阵倦意。
“燕舞,现在还不能睡,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雷雄说道,便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燕舞,猜想她冰雪聪明,一定会有法子。
燕舞不待他说完,双目一转,说:“我早就想到了,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说完便去到药房,很快便出来,手里拿了几包药粉,打开来,两包颜色泛黄,却并没有什么气味。雷雄仔细一闻,也只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另外两包似墨一样黑,却奇臭难闻。
雷雄捂着鼻子,问:“这是什么?”
燕舞说:“这是我爷爷研究出来的方子,白色的是毒药,人服食后之后手脚酸麻,经络不畅。黑色的是解药,服食之后两天才能见效。”
雷雄大为诧异:“真有这么神奇?”
燕舞封好药包,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你就放心好了,去睡吧!”
雷雄说:“我不累,我在这儿陪你。你打个盹吧!”
燕舞瞧了瞧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午夜三点,实在困倦不已,便把头靠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雷雄瞧着她安静的神色,心里柔情泛起,不忍移开目光,又怕她着凉,便去她房间拿了一件衣服,盖在她后背。心想:是我造成她现在的境况,不管我做的事情本身是对是错,对不起她是已经铁定了。今后,也只有更好地对待她,更加为她着想,更加保护她,不伤害她,才是对她的弥补。她想怎么样,绝不违背她的意愿。
他一时百感交集,虽然更深夜静,反而愈发清醒。四周渐渐响起断断续续的鸡啼声,停了也不知多久,又此起彼伏地响起来。那一对白烛也又重新换了一对,雷雄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个晚上,有今夜这样漫长。怕燕舞见到小黑又要难受,索性提了竹篮,趁着夜色飞奔到初次见到燕海福的菜地旁,找了个没有树木杂草的地方,挖了个坑,把小黑埋了。一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