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云不解,心想为何不能让他们两个在燕海福的房间住一晚,但想着也许是她不愿意让师兄们破坏了她爷爷生前房间的样貌。
燕舞在柴房找到一个大大的竹篮子,用稻草把底部垫平了,又在上面铺了一层软软的细布,将小黑放在里面,再用竹篮的盖子把它盖上了,把竹篮放在地上,泪珠滚落下来,才说:
“你们等一下,我去拾掇柴房。”
郦云说:“燕姐姐,我陪你。”
雷雄说:“人杰,一会儿你去休息,我就在这陪着燕舞守灵。”
成人杰说:“不必了,我陪你们一起守。燕爷爷是长辈,也救过我们,给他守灵理所应当。”
“别说话,外面有人!”
雷雄神色一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但是,话未尽音,一阵哈哈哈的长笑声已经传了进来。这声音浑厚有力,带着几分快意,也带着几分恨意。
“老家伙,你死了!”
柯大龙气势汹汹地进了门来,手指着灵堂上的骨灰坛,咬牙切齿地说,“死得好,死得妙啊!你二十年前就该死!”
雷雄说:“你不能胡来!警方正在四处通缉你,他们三个都已经被我们制服,如今你已是孤家寡人,来到这里,无异于自投罗网!”
“少废话!关威,把我的刀拿来!”柯大龙声色俱厉,“我要在这几个小子身上试试这刀快不快。”
一个大眼睛的青年快步跑了进来,将一柄大刀毕恭毕敬地交到柯大龙手上,说:“龙爷,刀在。”
雷雄和成人杰对了一个眼色,二人都有些惊诧。
“大黑龙,你这刀是假的吧?吓唬谁呢!”成人杰轻笑道。
“少废话!上次在深山让你们侥幸逃脱,今天,老子与你们同归于尽。”柯大龙面目狰狞,从刀鞘中一把抽出刀来,大手一扬,一柄大刀舞得风声四起,堂屋里许多桌椅等家什都随地弹了起来。
雷雄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热烈滚烫,几乎不能睁开眼睛。这股巨大的气流让自己站立不稳,脚步踉跄。他勉强睁开双眼,朦胧中发现灵堂上燕海福的骨灰坛也骨碌碌地几乎坠地。只要一落地,坛子必然碎裂。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雄趁着风力,顺势跃起,将骨灰坛轻轻地抱过,放在了地上。然后脚下使了个千斤坠,尚不能完全站稳。成人杰抢上前来,也是站立不稳,但二人顾不得这些,心有灵犀,四掌齐发,正面迎敌。
但是,他们只是刚一出掌,力道还没有使出一半,柯大龙大刀轻轻一挥,两人竟然完全使不出来,被逼得站立不稳,后退了几步,仰倒在地,胸口似乎是被巨石挤压了一般无比疼痛,口里一热,都吐出一口鲜血来。
成人杰擦了嘴角的血渍,说:“雄,怎么办?”
柯大龙狂笑不止:“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是你们该有的下场,就给你们来个爽快的!”说完大刀一弹,脱手而出,向两个少年迎面飞来。
雷雄和成人杰岂能坐以待毙,拼尽全力,纵身而起,躲过了这一致命攻击,向柯大龙正面袭到。宝刀来势汹汹,在烛火的映照下,白光耀眼,刀刃锋利无比,直接砍进了墙里,刀柄在外面颤巍巍地晃动着。
柯大龙双掌连发,意图将两个人的掌风化去。却分明感到,自己没有宝刀在手,对付这两个人的掌力竟然比上次吃力许多,尤其雷雄,招式和火候竟然与前几次不尽相同。他不禁心里纳闷,自忖来南方的这几个月并没有荒废武功,仍是每天修习,比先前更老辣不少,而雷雄的进步似乎更为神速。
“你这是哪门子掌法?”柯大龙一边护住周身,一边问道,想要抽身而出把宝刀取出来,却是被这一团掌风缠住,不得脱身。
雷雄斗兴方起,用到十分力道,说:“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清霞观你老师祖留下的功夫,估计你的师父也没有教你。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不教你。”
“简直是荒谬,清霞观辉煌的时候,你还没有投胎呢!竟然也配提清霞观!”
雷雄掌风一收,改了拳法,口中一一喊着招式——枯木逢春、排山倒海、漫天风云,向柯大龙连连出击,每一招都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燕舞和郦云听见打斗声,都从柴屋里赶了过来,看见了这一幕,想帮忙,竟然插不上手。燕舞见到雷雄身姿矫健,已然是占了上风,暗暗心跳,想:他这又是哪一门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柯大龙心里一惊:“没错!这才是清霞观正宗的武功,可怜我修习了半生,竟然是误传的。在武功上目前是不可能胜他了,只有凭借刀法。”想到这里,只想取回宝刀,草草收兵。
雷雄瞧出了他的心思,说:“人杰,缠住他!”
成人杰心领神会,一招便向柯大龙胸前袭来。明知不是他对手,只想给雷雄争取机会和时间。
雷雄一个探步,逼近墙边,知道不能硬来,大掌一拍,将那堵墙震得松了一松,石灰水泥粉末掉了下来,才握住刀柄,轻轻拉动,嚓地一声响,宝刀应声而出。
与此同时,只听成人杰惨叫一声,柯大龙已经飞身过来,右手一伸,就来夺刀。
雷雄不闪不避,单刀舞动,一起一落,兹啦一声,柯大龙左边臂膀被划开一刀长长的血口子,鲜血汹涌而出。
这把刀握在手中比之七星宝剑要厚重了许多,造型古朴奇特,似一尾游鱼,在夜里发着灼目的白光,刀身似乎还在透着热气。雷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