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从警局出来,都甚感沉重。他们已经在办案大厅报案,把事情的经过和目的说得清清楚楚。接警的人慢条斯理地记录着,表示会有人调查。
赵恒东惭愧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大师兄,让他受这么大委屈。”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栾岗那边的工作可以放下,但是雷雄这边的动静一定要时刻留意,于是商量租一处房子在外面守候。
赵恒东自然不肯,把他们带到宝雄,要求赵朗必须给他们三人安排长期驻留的食宿。
赵朗虽然非常不悦,但碍于父亲的威严,还是同意了,就通知下属过来给他们安排最好的房间。
木可儿回到办公室,被赵朗叫了过去,赵朗问:“看不出来,你变得还挺快的。还说什么跟雷雄再没有关系,我该不该相信你,小姑娘”
木可儿看着他那副倨傲的嘴脸,虽然长得高贵,看起来却使人觉得憎恶,说:“老板,你当然应该相信我。”
赵朗说:“我希望你一直这样聪明下去。”
木可儿退出来,想起那天晚上,她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幕,咽下一口气,心想:若不是我和雷雄有着深仇大恨,你还能这样嚣张吗?
赵恒东仍然在楼下练刀,木可儿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回到栾岗去,于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赵恒东收住刀势,说:“我还是不放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雷雄竟然如此牵挂。我只怕再有更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
木可儿回到宿舍,久久不能平静,今天看到雷雄的模样,她何尝不是难过不已,差一点把真相说了出来,想起自己深埋在心中的仇恨,想起自己为什么铁了心要从那与世无争的庵堂出来,无非就是要复仇,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竟然开始心软。
“你怎么这么没用”
木可儿自责地掐了一下自己,可纵是这样,却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无动于衷,想起和雷雄初遇时的情景,想起他屡次救了自己,想起这次跟着他从庵堂一路来到宝雄,他更是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可是,柯大龙还在狱中,还在饱受禁锢之苦。
木可儿矛盾极了,陷入两难,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在庵堂里,林圆萍要她写下血书,不能以知道雷雄的身世为由而加害于他,如果她知道自己现在明明可以救雷雄,但是却见死不救,她又该怎么想。
“婆婆虽然凶了一点,可是她待我真的不薄。没有她,不畏艰险不怕麻烦悉心为我治疗,我又怎么能开口说话”木可儿为难得直想哭,“即使他没事了,他出来了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他和燕舞相亲相爱,更加不会理睬我。”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木可儿平定了一下神态,勉强地露出笑颜来,起身开门。
燕舞站在门外,原来她住在木可儿的隔壁。燕舞瞧出木可儿的不安,关切地说:“可儿,你怎么还不睡觉”
木可儿把她让了进来,说:“怎么你也还不睡”
燕舞虽然面带疲惫和伤心,但仍掩不住那一股优雅的美态,说:“我怎么能睡得着你跟我说说庵堂里的事情吧!”
木可儿不由得生出一股嫉妒来,心想,也该让你们尝一尝这生离的滋味,于是强笑着,说着庵堂的日常之事。
燕舞说:“我姐姐呢?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她也像你一样好看。”
又说了一会话,无非还是关于林圆萍和小洛,庵堂里的各种事情。燕舞敏感地觉察道,她和木可儿并没有那种很谈得来的感觉。木可儿虽然能说话了,但总是藏着心事一般,不冷不热,完全没有同龄的姑娘那样娇憨可爱。燕舞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她一起跌下清霞观的地底迷宫时,自己莫名其妙地跌进了水潭之中,险些窒息而死,后背一阵发凉,起身就要离开。
燕舞才走到门边,突然木可儿在背后叫道:“燕姐姐!等一下!”
这是她开口说话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称呼,仍是显得有些生硬。
燕舞觉得有些突然,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木可儿浅笑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和大哥有一天会分开。”
燕舞摇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能救他,但是需要让你离开他,你愿意吗?”
“可儿,你什么意思?”
木可儿冷下脸来,说:“因为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天晚上大哥是喝醉了酒才被他们陷害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离开他,我就把真相说出来。”
“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做”
“因为我也喜欢大哥,你什么都好,老天爷把你塑造得这么漂亮,你就应该把你得到的让一点给别人。”
燕舞诧异万分,万万没想到,木可儿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以前只觉得她古古怪怪的,从没有揣摩过她的心思,以为她只是无助和可怜,才导致性格怪异,原来是错看了她。
“你好狠毒,你明知他是被冤枉的,却用这个条件来要挟我。”
木可儿继续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趁我现在一时心血来潮,如果我反悔,你任何机会都没有了。”
燕舞正色说:“可儿,看来我小看你了。上次地底迷宫那一件事,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是你干的”
“知道又怎么样,算你命大。如果不是大哥救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燕舞回敬道:“废话少说,我不会同意你的要求。”
木可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