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徒三人每天的作息千篇一律,虽然有些枯燥乏味,但是都心性平和,除了练功,不作他想。
山中的日子大多是一样的,飞云岭上的静雷庵,地处高山密林,气温偏低,纵是盛夏, 也不太炎热,不时有阵阵凉风吹过,倒是一个避暑纳凉的好处所。
“这五月也将过去了,又一年了。”
林圆萍看着渐渐西坠的红日,与高山相互映衬,有些壮美和苍凉之感,宽厚的声音不无感慨地说道。
“婆婆,真快!”木可儿轻柔地说。
林圆萍满意地笑道:“丫头,你恢复得不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木可儿笑了笑说:“婆婆,幸亏你。”
“幸亏啊,你遇上了我那侄孙女婿,他不把你带来,你怎么能遇上我?我也要感谢他,把你带来给我做伴。”
“可不知他好不好?”木可儿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顾整理着手中的药方单子。
林圆萍看着她娴静的姿态,说:“可儿,你越长越俊俏了,比起我那小燕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将来,不知道谁能娶了你?”
木可儿摇摇头说:“我终生不嫁!”
“傻丫头,那可不行的。你的心思我懂。”
木可儿仍然只是笑笑,不说话,她现在还不能说太长的句子。
“等再过两三个月,你完全好了,有什么打算吗?”
木可儿说:“我想走。”
林圆萍一片哀伤之色,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心思不在这里。唉,我也渐渐老了,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去地底下再跟那个老冤家算账。可是,我这一身的医术和功夫,该传给谁呢?”
木可儿眼睛发亮,说:“小洛呀!”
林圆萍摇摇头,她深知小洛性子未定,疯疯傻傻的,虽然说是有兴趣,但也只是三天的热气,根本静不下心来,又如何能学到真本事呢?
“可儿,你决意要走吗?”
“是的,婆婆!”
“我有一个要求,你全好了之后,还必须留在这里,陪我再过一年。”
木可儿明眸转动,果断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心想,她治好了我的哑巴病,这么大的恩情,我即使留下来为她送终也不能报答,陪一年又算什么?但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打算,为什么只要自己陪一年,是不是希望自己在这一年里改变想法,继承她的医术武功和庵堂。她也曾这样想过,但是那件未了的事怎么能就此放下?
果然,林圆萍看她点头答应,非常满意,又说:“你**静了,我教你些功夫,好不好?”
木可儿说:“我不学。”
心里又想起柯大龙来,如果要学武功的话,从小父亲就教她了,何必到现在。父亲不愿意女儿家打打杀杀的,她也不想。
林圆萍无奈地叹息说:“看来,我即将后继无人了。”
木可儿不再说话,洗了米菜,准备两个人的午饭。这几天太阳大,山上虽不热,但来看病的人少了许多。午后服完药,也可睡个长长的午觉,对她的病情大有好处。
林圆萍仍在絮叨:“天热,小洛那丫头也几天没有来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在这世上,见一面少一面了。”
相较于祖国中部地区的这座大山,南方的大都市渊城此刻却是烈日当空,毒辣地烤晒着大地,气温居高不下,大街上白天比夜晚更加寂静,人们都不愿意出来。但是,却还有许多在外谋生的游子,不得不背着厚重的行囊,汗流浃背,浪迹在渊城的大街小巷和每个角落。
宝雄公司人手已够,初创型的公司,虽然日趋完善,但问题总是避免不了的。雷雄、赵朗,以及一众管理人员,每天就在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中度过。虽然繁琐劳累,但总是充实的。雷雄给家里寄去了不少钱,希望父母不要再那么劳累。
又过了近两个月,虽然节气已经到了秋天,但南方的夏天向来都是很长的,除了早晚已经凉快,白天仍是热燥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正是第一届武术比赛的决赛,今年也是如期举行。
雷雄交待了公司事情,再次坐长途车回到宝明公司的时候,天刚擦黑,李基和陆小军已经带着那四各保安在练功房门口练习了。雷雄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竟然不曾发觉。
雷雄跃到中间,把他们所练的招式从头到尾使了一遍,一边指正。
众保安见他突然来到,亲自示范,都是非常来劲。于是,一直练到深夜。
第二天,是个阴天。经过两轮的淘汰,剩下的参赛者已经很少了,武术比赛的冠军花落谁家,即将揭晓。评委席的首座上,已经摆了一个大大的烫着金字的红包,那是给冠军的奖金。
白玉从后台出来,将那红包拿在了手上,妙语连珠,激动人心。紧接着,一声铜锣响过,比赛开始。
这一次的参赛者都是经过了前两次比赛百里挑一留下来的,自然都是高手。高手过招,出奇制胜,自然不同一般。因而,比赛更加短暂激烈。
第一对一出场,仅仅三招,就已经定了高下。到了第二对,两个人却是不相伯仲,缠斗了二十多招,才分出胜负来。
比赛进行了四十分钟,逐个出局,已经在前两轮胜出的胡兴元也落败了,最后决定性的一刻终于来到了。毫无悬念,是成人杰和马家拳的王振对决。
十分钟后,尘埃落定,到底是王振沿袭了马家拳的精髓,夺得冠军。
成人杰虽败犹荣,和王振互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