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那以后夏雅竹她的性子就变得越来越沉稳,面上的表情喜怒难猜,不在说自己喜欢什么,在意什么,吃东西不在挑食。
不知什么时候,夏雅竹她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和童准,连我母亲都不在出现。
夏雅竹她十五岁的时候,前丞相突然去世,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了。
十三岁那年,夏雅竹她大概是知道自己母亲没多少日子了,夏雅竹她该承担起偌大的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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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夏雅竹她做得很好。
我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陪着夏雅竹她,陪夏雅竹她笑,陪夏雅竹她忧……
我没想到夏雅竹她会离开朝堂,明明那个位置唾手可得,可夏雅竹她放弃了。
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就像当年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打我那一巴掌一样。
许多年后我才恍然,夏雅竹她大概从来就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只是夏雅竹她没得选,无路可退,为了偌大的夏家,成百上千的族人,夏雅竹她不得不承受那些。
夏雅竹她现在有能力,可以全身而退,夏家后路被夏雅竹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夏雅竹她选择这样的生活,对夏雅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不管夏雅竹她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和童准应该都会陪着夏雅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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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山玩水的日子过得悠闲,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朝堂什么时间。
接到丞相府的消息,说女皇甍了,我和童准都有些吃惊。
看女皇的样子,至少在活十几年应该没问题,怎么就甍了?
这些年大人不在朝,但是大权还是被夏家的人捂着,这些人对夏家极其忠诚,大人估计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几年不上朝,依旧稳坐丞相宝座的。
女皇甍了,还是丞相的大人自然要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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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东西准备和大人回去。
想着大概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不免有些担心郁卫山。
我去他房间找郁卫山他,发现郁卫山他也在收拾东西。
几年过去,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俊美男子。
大概是因为常年习武,英气非凡,比山下那些男子更加的吸引人。
我看得有些愣神,他不知不觉间都长这么大了。
“裘悠。”
我听到郁卫山他唤我。
“没大没小,要叫我裘悠姐。”
我回神,走进去。
“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郁卫山他很巧妙的避开前面一个问题,直接回答后面。
“跟你们一起回啊,师兄已经同意了。”
多年过去,郁卫山他依旧那么黏魏易南公子。
“我们回去……”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想劝郁卫山他别去,可是看着郁卫山他期待的眸子,到底是没说出来。
下山很顺利。
以前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现在却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大人虽然不在朝几年,但是威信一点不减。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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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是女皇的第三个孩子,以前不显山水,基本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在几个皇女中,最后却是她登位。
“裘悠,今天乞巧节,我们出去看看。”
郁卫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抓着我的手,一脸的焦急。
“我们去干什么……”
裘悠余光瞄了古苏几眼。
当年那个被裘悠她抱在怀中的瑟瑟发抖的少年,此时已经长这么大……
“师兄都不带我去,你带我去看看。”
郁卫山摇着我的手,语气很自然的撒娇。
大概不是撒娇,只是我的错觉。
我叹气。
“好吧。”
每年乞巧节都很热闹,我顺着人流,将郁卫山带到三生树前。
我发着呆,连郁卫山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都不知道。
郁卫山他将一块木牌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诧异的看向郁卫山他。
光线太暗,我看不清郁卫山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听到郁卫山他的声音。
“听说在三生树下许愿的有情人都能白头偕老,你想试试吗?”
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心跳砰砰的声音。
被我掩埋又掩埋的种子顷刻间便长成参天大树,分出枝蔓缠绕着我的心脏。
“不想算了。”
郁卫山突然将木牌收回去,转身就往回走。
我一把拽着郁卫山他。
“我愿意。”
郁卫山回头,头顶突然有烟花绽放,并不是很好看,在郁卫山他漆黑的眸子里盛开,好像也变得好看起来。
我曾问过大人,三生树上写什么最真诚。
她说。
“名字,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只需要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就足够。”
我和郁卫山他的名字被刻在红线相连的木牌上。
“裘悠。”
“嗯?”
我回头。
郁卫山的俊颜突然在瞳孔中放大,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郁卫山的唇瓣就覆盖了上来。
郁卫山他是什么时候不叫我裘悠姐呢?
好久了……
每次我说,郁卫山他都转移话题。
我竟然没有发现。
我和郁卫山在一起,童准和大人似乎都不意外,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
大人的表情还要丰富一下,我解读一下,大概是“终于可以甩掉几个的电灯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