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基雄厚,更兼艺高胆大,直接选择弃剑飞退,更在新力未生之际拼着受伤强运内力,左臂爆发蓝芒寒气欲冻结前方三尺,并借着疾退得来的时间与空间,自下猛然击向李弦的剑。
李弦见得如此,横挥一剑,而这一剑更是奇妙,似横似斜,有横有斜,燕时弥的冰拳根本撞不到他的剑,只能无奈飞退,任着他横斜之后发出的追击剑气击中燕时弥腰间........
剑坏东床,一之而已。
李弦在这一招中已然发挥出了个中奥妙。
而燕时弥首次受伤,只见她的嘴角流落了血,腰部的衣服也被剑气剖开一道,露出了她的肚脐和一道“之”字的底边形状的血线。
一招之后,一之之间!
她已受了内伤,这便是她强运内力所受之果。
但她的外伤却无甚大碍,那是因着李弦此时的内力微弱,挥出的剑气也很弱,所以她虽然腰部中了剑气,也只是入肉一线。
她速速召回那把中有蓝线的剑,微微的喘了一息,任着血沫气泡从嘴边浮去,无声道:“好可怕的道,好可怕的无情之道。你这是什么剑法,这一招叫剑坏东床是么。”这剑法太过恐怖,真可谓必杀之招。如此相形之下,她连李弦以这么弱的内力发出剑气都不及惊讶了
而李弦颔首微笑,却看着自己手中剑寸寸断碎,心中叹这把剑在海上时硬接敌人一剑,受损不轻,更兼方才发出此种剑法,剑不能受,果然便碎。
于是他便将那剑尖取了收覆于左手之中。
然后答道:“这一招是我所学逸剑术的七式其二,下一招叫陌上削香。”
燕时弥对李弦之前的话已然无可怀疑,认真的看他一眼,已经将之引为生平大敌,此刻见他又要进招,再不让先机,一剑递出,演化出花开于枝、渐生渐长之感,而当那盛放开成,便要直取李弦喉间。
而她这一剑仍在途中,其咄咄逼人之势已是汹涌而来,其人更是毫无弱女之姿,而如纵横天下的豪杰一般,一剑出威势骇人,已是狂相尽显。
而李弦手中无剑,却要如何应对?
嘿,这一剑先前我便已备好,李弦心中暗道。
他方见敌来,便一手抓流,将之化分千万,再掷释而去。于是他的身围积了千百流,或行或止,再如被他催动的剑气一般,受其指使,御击其敌。
在陆地时,无论他操纵内力的技巧有多好,这一点内力都发挥不出如此效果,但在海中,借水流之力,却能成功的发出此招。
只见那些尺许的剑形水流穿梭海底,从种种奇妙的角度攻击燕时弥,更是或半流而止,或半止而流,不断的消失与出现,使得燕时弥击之常落空处,更令她因去避躲那些消失后又重生的剑流,徒耗许多气力。
她完全无法猜度这千百剑流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于是旁人一眼看来,燕时弥便如坠阡陌之间,任那百道纵横,已遭乱而迷眼,所行连番受限,全然不知何往。
陌上千般风景,亦有万般流连,李弦的流连更不知何处断。
只见他当前处理水流的操作极为精妙,以内力引之,剑指每每潇洒的一挑,便飞一剑水流,用以遥遥击之,其意态亦甚暇。
这是这一招的第二阶段,最善群攻,亦是最擅群攻于人。
若是依此情景发展下去,恐怕燕时弥遭致败亡也只是早晚的事。
而当燕时弥偷眼看见李弦的悠闲神情时,心下不由大怒,再发震荡空气之技,却见李弦见此同时以剑指圆圆画弧,水剑小流便多被驱着绕她三尺而行,导致她这一下震散的只有小半,而剩下的水剑小流眼看着就要重整旗鼓再度围杀而来。
可是不然,燕时弥已然得了瞬息之机。
只见她趁此短暂良机积蓄了内力,双手握剑虚斩向李弦,手中之剑爆发出一道长达十尺的湛蓝剑气,凶猛地破开海水,无情地袭向李弦。
这剑气所至之处更是在海中带出一道真空。
内力便是武者的根基,此时两人内力的差距终于再次体现出来,李弦若能以硬碰硬,又何苦让了这一剑的节奏,令敌人藉此发出大招?
这一招的威力的确惊人,但失之简单直接,若是敌人有意防备,便很难命中,故不能平白发出。
可是燕时弥此时用来却恰到好处,只因李弦处于做过决定的状态,当他正在操纵千百剑流躲避之时,不管他天赋多高,这一下分心多用,对这一击便是难以躲避!
而且这一招有一个难缠特点:
当它斩身之前,将先斩人魂。
而此刻,它的前半招已然中了,只见李弦的精神似乎被冻结一息,双目也木然一瞬,他所操纵的水剑之流更是悉数化散。
当他回神之时,剑气已然临头。
李弦的招式花拉呼哨,又华丽又精妙还得配上心境和道理。
但这一招就很简单,就是在讲:中了就是死。
当真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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