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千的兵马移动带来的动静当然很大,马蹄踏在地上,激起的飞尘若是在宽阔处,都可以在远远望见,及至离城,那段时间持续反应的动静,便足以让任何不是瞎子的人注意到此事。
曹操当然也是如此。
不过他倒不觉得董卓就此而放弃大搜捕,对那些疑似刺客的敌人是一种示弱,他认为那其中有另一种原因更加重要。
早在先前,曹操便从董卓近来的一系列决策中看出了这个饶志向和格局。
例如他花了很多的资源和人力,只是为了建造一座与西京遥遥相望的郿邬城,可那个城堡并无多大的战略意义,他却真的得意的在那里享乐起来了,什么纵然失败也可以退入这座城中坚守,甚至再次失败也可以从这里退出,直接退回大本营西凉这样的话,着实是自以为高枕无忧。
董卓正是如茨短视与愚蠢,所以他才能讲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有时局外人不懂局中饶选择,但很多时候,那些令人费解的事,不过是出于失误与愚蠢。
这一次,大概也是类似那样的原因。
毕竟这些所谓的刺客很可能没有留下任何带有标志性的印记,就算是揪着不放,也抓不到什么大鱼,董卓觉得反正自己无论出入都做足了准备,总有很多的高手与精兵守卫着,并不惧怕三两的刺客,干脆就去到另一个舒服的地方,也好免了这些烦心的事的滋扰。
于是见董卓愈多,曹操对董卓的了解也便愈多,对董卓愈加不屑。
但既然董卓带着一部分军队离开了这里,对曹操来却是件好事,于是这便也不妨着曹操一边鄙夷着董卓,一边为他这一个举动叫了个好。
不过现在他还有想验证的一点。
那就是董卓走得如此匆忙,似乎都忘记了可能是有感于在高手层面的人手不足而刚刚招过来的重伤痊愈的华雄,他这样的行为到底是不是刻意为之,又或者,他只是忽然改变主意,单纯的觉得这个华雄不堪大用,并不重要?
曹操当然也看见了华雄身边的王临潇,此时也对王临潇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那就是这个王临潇虽然已经留在了华雄的身边,想必他现在也将自己正在西京的消息告知了华雄,可董卓未必知道他曹操可能会是刺客,因为这王临潇根本没有面见惜命多疑的董卓的机会,更难靠自己取信于董卓。
如果情况的确是这样的话,他只要杀掉华雄,剩下的王临潇?因为曹操根本无虞他能取信于董卓,他自己便无暴露之忧了。
而之后,他不过是转了几个圈,很轻易地重新找到了华雄的踪迹。
..........
华雄正在喝酒,在西京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中喝酒。
“飞云楼”。
飞云楼之所以名为飞云楼,正是因为它虽然只有两层,但每一层都比寻常的建筑要高出两米以上,所以上下都显得极为的宽敞,尤其是居于二层的时候,高悬的屋顶经得起抬头一望,粉刷的白面漆倒像是云上的穹庐,覆盖也觉空阔,似能开拓心胸。
每个酒楼的最佳位置大略都是靠窗,又可以看见整个城市风景的地方。
飞云楼当然也不例外。而他的布置又稍有不同,靠窗的位置地板较着大厅高了一些,似乎这样就能带来高人一等的感受一般,处处透出有意设置的意思。
此时的华雄就在二层的最佳之位置,临窗之一隅。
华雄的心情看起来依旧不错,似乎并没有把董卓没有通知到他,就直接迁移居所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见他左手的手中拿着直接半只烧鸡,时不时的移到嘴边啃一大口,右手把着一壶酒,伴着饭食不住饮用,此时看见了王临潇只是在捻着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嚼着,便招呼着道:
“怎么只吃些花生米呀?我觉得这些好酒好肉味道倒是很不错,难道王你不喜欢吗?哈哈,美酒好肉当前,尽情的吃呀,来,先与我喝一杯。”
王临潇微微一笑,却指着华雄随意的放在手边桌上的七星刀道。
“将军倒真是性情洒脱,常人要是得到七星刀这样的宝刀,非要珍而重之的把它好好的收藏起来,恨不得永远都不让别人看见,将军看起来却不甚在乎这些。这酒店的往来食客中达官贵人们看起来也不算少,万一要有那识货的给瞧见了这把刀,少不得要上前求来观赏一番,岂不是要对将军多有叨扰吗?”
华雄哈哈一笑:
“哈哈,刀本来就是杀人之物,越是锋利的刀就是越是一把好刀,可是它最珍贵的地方本来就是它的锋利。要是得到它之后就把它藏在盒子里,放到库房中,使都不使一次的,那还谈什么锋利?本将军颇有些看不起那王允,把宝刀放在他那里才算是浪费。这样一把锋利无比的七星宝刀,随着本将军征战沙场岂不美哉?对不对呀?七星刀。”
华雄看起来也是个痴迷宝刀的武人,的最后一句竟然是向七星宝刀问的。
但他话时的豪气,如果有几分让人心折,倒也不是不过去,王临潇便是先做一青眼,向华雄恭维着道:
“华将军果然非同凡人,看事物就只是看它的本质价值,那些常人喜欢的外在倒是都不大在乎,这样的心胸,确是在下所达不到的。”
华雄又道:
“至于你的什么叨扰,本将军何惧叨扰?现在谁敢来打扰本将军?恩?”
那话音未落,数米之外就有一个声音响起。
“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