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

池非于是拿起点心慢慢吃了起来。

虽然他早已饿得不行,但他还是强忍着狼吞虎咽的冲动慢慢品尝着。

他很清楚现在还处于“面试”阶段,只差临门一脚了,必须保持逼格和风度,这样才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果然,掌柜看到这少年吃东西时动作优雅,从容不迫,一看就是出身良好极有家教的人,心中不禁又生出几分好感,表情也变得更加和蔼。

吃了两块点心解解饥火后,池非放下杯子说:“掌柜有事请问,小子言无不尽。”

“那请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又为何流落京城?”

“小子姓苏单名一个真字,原本是景安府泊来县张家村人,父母叔伯皆为农人。小子是家中独子,自幼在村学读书。

然去年北方大旱,又有蛮夷侵境,致家中生计艰难。更有甚者,某日突然有一伙马贼窜入村中烧杀抢掠。

仅仅一天时间,包括小子祖父母、父母、叔伯在内,全村几百口人被马贼全部杀光。适逢小子当时正好进山采摘野果,这才逃过一劫。”说到这里,池非语气沉重,眼眶泛红,显得十分悲痛。

这份悲痛当然是池非表演出来的,虽然他也很同情苏真的遭遇,但他毕竟不是本人,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做一下临时演员。

这些表演是必须的,因为苏真的身世如此悽惨,如果当事人在说起这段经历时表现得无动于衷,要叫外人怎么相信?

果然,掌柜听到这里,不禁十分同情地看着他。

作势轻轻擦了一下眼角,池非继续道:“迫不得已,小子只能跟着其他流民一起向南方迁移,直至来到京城。”

“那小兄弟在京城有亲戚吗?”

“没有,有的话就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了。”

池非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掌柜的表情,发现他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知道对方有点想退却了。

其实这也正常,因为真要请他这个无亲无故的外地人,不仅要给他地方住,还要帮他办理“白籍”,这就很麻烦了。

池非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于是他继续说:“不瞒掌柜,小子以前并没有做过帐房的工作,只是对算术有点天赋,又为生计所迫,这才厚颜应聘。小子自知才疏学浅,所以并不敢有什么奢求,只求一个可以住的地方跟两餐饱饭而已。”

掌柜听他这样一说,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是商人,自然精于计算成本。

请一个有经验的帐房先生每月少则十几两,多则二、三十两。过年过节还要巡例发些节礼年金,算下来一年大概要三百两到四百两之间。

如果请这个少年的话,即使他没有做过帐房,但他有如此惊人的心算能力,到时只要找人教一下,很容易就上手。

而他要付出的,不过是每天两顿饭而已,住的话就跟其他伙计住在一起。

唯一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是要找中间人帮他弄张“白籍”回来,也就十五、六两银子而已。

连吃饭再加办“白籍”的费用,算下来一年大概三十两左右。

而且这少年年纪还小,再加上在京城无亲无故,怎么样也会在他这里做到成年。这比那些虽然有经验但随时有可能跳槽的外聘帐房先生要稳定得多。

这笔买卖不管怎么算都挺值。

在认真考虑了一会之后,掌柜终于开口道:“小兄弟,既然你如此有诚意,老夫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以后你的食宿,老夫会给你安排妥当。至于你的“白籍”,老夫也会帮你办下来。

只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在老夫这里工作,就必须遵守我们店的规矩。一旦犯错,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直接开除。

如果你在这里偷窃或做了其他违法勾当,老夫会马上报官处理。这些你都能接受吗?”

“掌柜放心,小子自幼读的是圣贤书,虽然只略懂皮毛,但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绝不敢做为非作歹之事有辱先人。能够得掌柜垂青,小子感激不尽。”

掌柜十分高兴,拍着他的肩膀说:“好,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老夫姓刘,你就叫我刘掌柜吧。”

“多谢刘掌柜。”

终于不用饿死了,池非不禁在心里面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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