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皱着眉看向眼前发生的一切,眼底的不解毫不掩饰。
“你撕窗帘做什么?”
如果这是三四楼的高度,她或许能认为男人是在人为制造爬绳,为之后从窗口逃生做准备。可这不是。
严冬青所在的楼层虽不是顶层,但也不算低,知道她爬安全通道爬得多费劲。这就是把所有的窗帘拆了接一块往下挂,都不见的能爬到三分之一,剩下的高度连拼一拼往下跳的余地都没樱
严冬青不是那种没事做无用功的人,明知不可行还非要去做。他如今这出,应该是有什么她暂时没想到的理由。
严冬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专注着手头的工作,继续用尖锐的利器将将原本完整宽大的窗帘撕扯成了一道道不粗不细的长条。
等他好不容易将整边的窗帘都给分解完成,这才收起炼具。
但工作还是没有停止。
严冬青骨节分明的手指拈起窗帘条,灵活的交错编织着,用的是姑娘编辫子最喜爱的麻花款式。
不一会儿,一条由窗帘布条为材料的简易麻花绳新鲜出炉。
祁雪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为什么要坚持在诉往事前来这么一出。
他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光是整条窗帘太过沉重,且搬运打结都不容易。仅仅只是一条窗帘布条,倒是轻便好使了不少,终究又不太结实。
对于丧尸的十支尖锐利爪而言,窗帘布条有与没有相差不大。
由多条布条捆成的麻花绳却不同,它比整条窗帘布更轻便更容易操作,又比单条或是简单的多条累加来得更结实牢固,没有那么容易被爪子划碎。
严冬青时刻记着自己身上的丧尸抓痕,担心一朝变异会山她,所以提前将能够考虑到的全部做了,为她保留有更多生存下去的机会。
果然,严冬青在简单确认麻花绳的结实耐用之后,便将绳子托着递到祁雪面前。
“这个你拿着,看着情况不对就直接用了。”
这里的情况不对自然是指他再也维持不住身为饶理智的时候。
“这样简易的绳子从前也没有试用过,不知道能不能绑得住。”他用略有些半开玩笑的语气着无比现实和残酷的事实。
“你不必太过寄希望于这个,只当是一个过度,用来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缓冲时间。”
祁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缓冲时间?”
她希望不是心里想的那样,奈何严冬青的话却击碎了她仅剩的期盼。
“为你杀了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既然她不愿意面对,他就只能用最直白的话让她明白现实的残酷。
“不。”祁雪想都不想的拒绝,“我不会......”
“不要任性。”严冬青直接打断了她未完的话,“我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丧失人性的怪物。”
祁雪动了动嘴,想要反驳什么。
严冬青看到了,先一步开口堵住:“将心比心,换做是你,你也一定会让我这么做。”
祁雪张开的嘴巴动了动,到口的话被咽了回去。
这她确实无法反驳,却也不愿意就这么妥协。
“可你下得了手吗?”她当即反问。
严冬青,易地而处,她也会做出与他同样的决定。祁雪不否认,她是会这么做。
可同样身份对调,严冬青就真的能下手?
她不信。
严冬青沉默了。他确实下不了手。换做是他,或许会做出将变为丧尸的她养在身边的荒唐事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要求她,可为了她的安危,又不得不对人对己两套标准,“我希望你能下手。”
“也不希望在没有意识后伤害你。”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敢出声不敢写字让她离开,更不敢让她进来的真正原因。他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伤了她。
“可是你现在还好好的,并没有丧失理智,也没有失去人性。”祁雪仍是挣扎着不愿意妥协,“而且外面那些怪物对你的血也表现出来浓厚的兴趣。”
“你是知道的,它们对同类的血可产生不了食欲。”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看到严冬青的时候没有丝毫怀疑他被丧尸伤过的原因,他神智太清明了,一点都不像要变异的人。
“或许,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或许,被抓伤了也不一定就会变成那种怪物呢。”
“又或许,是你在给自己包扎处理的过程中无意间做了什么,抑制住了变异的条件。”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旁的人若是像你这般被抓擅如此重,怕是早就变成怪物了吧。”
祁雪想方设法的为严冬青开脱,试图劝他放弃找死的念头。
严冬青眸光闪了闪,似在思考她话里那三个‘或许’的可能性,只是最终仍态度坚决的摇了头。
“第一个或许,完全就是在拼运气。”而且是拿她的命做筹码,“我拼不起。”
严冬青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没什么波澜,实则饱含沉重和不容商量的坚定。
“第二个或许,我承认,因为实验基数不足,没办法给出准确的定论,证明被抓伤被咬伤就一定会变异。”
“但,最起码在我看见的例子里,更没有先例能够否定这个暂时的猜测。”
“无一例外,他们最后都沦为了怪物。甚至于,最开始守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些怪物里,还有一个曾经是我医疗组里的组员。”
一瞬间,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