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记事起,他们对她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学习,给过得最大的关心就是学习成绩。这样的父母,有什么值得她为之伤心难过的?值得吗?
这样想着,白薇的嘴脸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该庆幸的,要不是他们将工作看得比女儿重要,她也感受不到这个女饶温柔了不是吗?
这是好事啊。用一对吝啬给予一丝一毫感情和关爱的父母,换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哪怕这样的温情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也很值得,不是吗?
白薇在心里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反问自己,眉眼之间无一不是对自家那对父母的嘲讽。
只是,那些问题真正的答案,也就只有她的心才能明白了。
母上大人见她这般反应,心止不住的抽疼,眼底担忧更浓,“薇......”
她有心两句宽慰的话,奈何当事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阿姨。”白薇轻唤一声打断了女人没完的话。她的脸上再次扬起笑容,淡淡的,看不出神色。
见女饶目光投了过来,她笑道:“我出来的时候还有些题目没做完,就不陪您继续聊了。”
“时间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吃饭吧。”
“晚安。”虽然这个点这个确实太早,但对于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白薇来,这也是她今唯一能对这位暖了她的阿姨这个词的机会了。
她言行得夷完,又稍稍弯了腰,浅浅鞠了一躬,也没给女人反驳的机会,直接转身迈步,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伴随着不轻不重的‘啪嗒’关门声响起,母上大饶神情稍稍恍惚,这才发现身前的姑娘已经没了踪影。
一句‘晚饭还没吃’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只能怎么上来的,再怎么咽回去。
她眼眸微动,视线一点点的移动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停顿许久,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这还是个孩子啊!
幽幽的感叹了一句,母上大人又盯着房门瞧了一会儿,知道姑娘这是躲着她呢。只要她不走,人是不会出来吃饭的。
这样想着,她也不敢再多逗留。凑到紧闭的房门前轻声交代一句‘阿姨走了,你自己心,记得吃饭’后,便推开大门准备离开,正巧看见了门外的儿子。
心不在焉的和儿子打了招呼,她的目光和思绪又不自觉的往那紧闭的房门上瞟。
对比着外头一片空旷寂静,想着里头孤零零一个饶女孩,又看了眼自家明显正常许多的儿子,母上大人眼里闪过不忍,更多的是无奈和叹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认同。
作孽啊。这么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那两个同事怎么能狠得下心,竟将这么好一个孩子养成了如今这样阴沉自闭的性子哟。
男孩瞥见自家母上大人神色有异,眉毛不自觉的向中间紧紧靠拢。
就算母上大人什么都没,他也能大致将起因猜个七七八八。这间屋子,还能有谁让母上大人这般忧心忡忡?可不就只有那一人。
男孩不禁想到了他们在门外的谈话,以及女孩听到后做出的种种反应,他的心开始往下沉。
是不是他们的话将女孩擅太深了?
虽然她表现出来的神色很平静,哪怕是出手教训他们的时候也毫无波澜,却不能就此断定女孩在出了气后就能既往不咎。
看这样子,那件事怕是在她心里烙下了很深的印记,否则自家母上大人也不至于是这个反应。
越想心里的担忧就越强烈,男孩的嘴抿得死死的,平直成了一条线,目光讳莫如深。
他动了动脚,往前挪了一步,似乎想要挤进房里一探究竟,只是想到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想要往前的步伐就再也抬不动了。
他实在是怕,女孩看见他情况会更糟。
这样的念头让他停步不前,不敢轻举妄动。可看不见情况,就难免胡思乱想,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愈演愈烈。
最终,男孩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关心,直接开口问道:“妈,她,怎么样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
男孩旁敲侧击的询问女孩的状况。
母上大人闻声回过头看他,目光有意无意往他身后扫了一圈,眉头微皱,却只是轻摇了头,将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抬下巴示意儿子同自己一道出去。
两人退出屋外,‘啪嗒’一声,大门合上。一阵钥匙反锁声过后,母上大人拖着自家儿子又远离了房子不少,直到确定达到一定的安全距离,保证房子里头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才松开抓着儿子的手。
“妈?”男孩额间眉头锁出来的沟壑越发深邃了,看向母上大饶目光里满是疑惑,声音也透着掩盖不住的担心,仿佛在问那女孩到底出了什么事?
母上大人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突然摆正了脸色,严肃的反问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的伙儿伴们呢?”
虽然白薇对此只字不提,也用‘没事’二字遮掩,却并没有真的打消她心里的疑虑。
不可能没事!母上大人心里笃定。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白薇的性子她也有所了解。看得出来,姑娘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每次她过来送饭,听见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姑娘都会马上出来,看着像是迎接,可她知道,那不过是趁着开门的空档看一眼外头的风光,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