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胖墩也意识到自己这张嘴有些鲁莽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胖爪子马后炮的捂在嘴上,可惜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了。
话题的源头虽然很有自知之明的消停下来,眉眼之间还带着浓浓的忏悔,怎奈一旁的两个弟反倒被勾起了兴趣。
他们听了胖墩的话,还没来得及看他和老大的反应,心里的好奇就上了脑,嘴巴先于思维,紧接着胖墩抛出来的话题七嘴八舌的扩展开来。
弟一:“难怪她会被自己爸妈留下来了,原来不是亲生的。”
弟二:“该不会是不想要她了吧,所以才像是扔垃圾一样的随便扔在这。”
弟一:“有可能啊!”
......
两饶发散思维飘得越来越远。
与两句话同时出来的就是男孩那句‘瞎什么’的怒斥。
这话虽然是对着胖墩的,但是对两个弟也同样有效用,尤其是男孩不久前曾发威在胖墩脑袋上呼的一掌,震慑力妥妥的,他们现在不太敢违背其意愿,生怕自个儿脑袋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所以在男孩怒斥落下的瞬间,两个弟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嘴巴像是被针线密密缝过,一个字都不敢再往外头蹦。
自然了,先前已经蹦出去的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就是想争分夺秒跪吸两口残留的水渍也不能够。
照如今这气温,即便是临近傍晚时分,地面的热气还是呼呼的往上冒,人站着都像是蒸笼里的包子熟得透透的,更别提是泼出去的水,落地就蒸发了,还收什么收。
祸从口出这话一点都没错,尤其是难以弥补的祸事。
意识到自己的话与老大的意愿相违背,两个弟吓得浑身哆嗦,脑袋耷拉着认怂,完全不复当时你一言我一句讨论的激情。
男孩的脸瞬间黑成了碳,看向伏做低装四弟二人组的目光幽森无比,双手紧紧握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抿成直线的嘴巴微微张开,正准备厉声呵斥教训这些嘴碎的,岂料有人却先他一步出手。
原本虚掩着的门突然被从里头拉开,只听见大门和空气摩擦的声音传来,四人下意识扭头看向声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一汪清泉迎头泼来。
毫无意外的,两个弟首当其冲,被泼了个头满身满,立时体会了一把透心凉心飞扬的爽意。
这在炎热的夏本该是极其解暑的一件事,可不知怎的,这水竟是比寻常水龙头里出来的自来水要冷上数倍,生生像是从极寒之地挖出来的一般,将人浇得通体生寒,寒战连连。
落汤鸡般的两人在这突来的变故中彻底傻掉,就连一旁的男孩和胖墩也没能幸免于难。
他们身上的校服不可避免的被淋了一部分,只是面积不太大,脑袋前面的刘海最可怜,因为水的关系,原本蓬松的发丝现在分成了四五个块,每一块都由一堆头发黏在一起凑成一撮,看着像是被腌过的咸菜,底部还有晶莹透亮的‘咸菜汁’一下一下的滴落。
饶是颜值极高的男孩,也不太能驾驭这头新发型。
由此可见,男孩和胖虽然不是正面受击,但因为挨得近的缘故,水花又是成四散状飞溅,总有那么一部分清泉招呼过来,显然也是受了些罪的。
不过两饶情况明显比弟二人组要好许多,毕竟承受主要攻击的还是他俩。如果要在胖墩和男孩之间在分出个轻重来,很显然,前者要比后者狼狈得多一些。
原因很简单,谁让胖墩体积大了呢,自然受创的范围也多些。从这点开看,其实男孩应该感谢胖墩的挡灾之恩。
事发突然,他们也和弟二人组一样呆掉了。
屋内的人看着这个连坐的结果也没有太多的反应,甚至可以得上面无波澜,好似胖墩和男孩也是活该受罪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在她看来,虽然那个男孩和胖子没有那两只落汤鸡的话可恶,但不能否认,这件事是因他们而起,所以这水也挨得不冤。
在四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被人判了不同程度的罪校
“......”
由于双方的沉默,一时间,叽叽喳喳的空间只剩下诡异的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几分,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一阵热风吹过,透心凉的四人组不约而同的打了寒战,远走的意识也一点点的回笼。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大门敞开处,一个女孩直挺挺的立着,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虽然她的脑袋不像寻常这个年纪的女生一样花里胡哨的辫子满头,只是简简单单的扎了个马尾,胜在长了一张迷惑性极强的脸,粉雕玉琢的,就算是没有什么表情,也活脱脱一个童话故事里美丽善良的公主模样。
如果,忽略掉她左手上拎着的那只垂直于地面,正滴滴答答往下滴残水的空脸盆的话。
那汪冻人心脾的清泉是出自谁之手,答案不言而喻。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孩觉得自己在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黑眸里看见了潜藏的怒意。
没等他细细深究,身侧的人却有了动静。
“操!”弟一从透心凉的突袭中回过神,看清了罪魁祸首的女孩,下意识就爆了一个粗口。
别看他在对上老大和胖墩的时候怂四,但平常也没少在其他比他弱的孩子面前耀武扬威。
如今被这么一番教训了,出手的又是一个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女孩,这让他怎么忍,肯定想要出手将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