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就不同了,他本就是个话多的,电视储备量多,思维又开阔。男孩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旁人听来没什么,进了胖墩耳里就立时有了不同的理解。
“同事家的孩子啊。”胖墩低声重复了一句,粗粗的眉毛皱在一起,像是被什么严肃的问题困扰了一般。
“那她就这样,一直,自己在家?”胖墩敏锐的指出异常。
他平时虽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惯了,但观察能力还不错。仅仅这一次照面,就察觉到女孩是自己一个人在家。
当然,这挺容易发现的,毕竟不是一个人,也不需要别人专门过来送饭了。
不过胖墩显然观察得更仔细,那就是这女孩不是第一受别人恩惠,让别人帮忙送饭了。这点从他家老大那副明显习以为常的神态就能看出来。
“嗯。”男孩轻哼出一声鼻音算作回答,只是脸色稍稍有了变化,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余光稍稍瞥了虚掩的大门,带着一丝同情和疼惜。
胖墩沉浸在惊讶和不解中难以自拔,哪还姑上观察自家老大的神情变化。
“她爸妈出啥事了?”他下意识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很显然,他的脑内剧场已经切换到父母身亡的孤女受尽人情冷暖长大,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在邂逅富家大少后周旋于恶毒女配和豪门婆婆的刁难之中,历经千辛万苦才最终于富少修成正果的灰姑娘励志剧。
只是话音刚落,胖胖的身体就定住了。他突然想起这是在人家家门口,门也没有关严实,自己的声音又不加压制,要是被屋里的女孩听见可就不好了。
要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女孩的爸妈出了事,他这么毫不顾忌的出来,那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嘛。
胖墩虽然有些口没遮拦,但心总归不是坏的。他有些心虚的往虚掩着的大门那瞥了眼,透过不大的门缝往屋里头看去,见是一片空空如也,半个人影没有,这才稍稍安了心,重重舒了口气。
好险,应该是没听见。他这般自我安慰着,脑海里突然浮现老大的脸,浑身一个激灵,有些怕怕的扭过头。
怎么就忘了老大这茬?老大不会因为一时失言嫌弃他笨嘴拙舌然后将他剔除弟团吧?
不要啊!没了老大他的作业去哪抄?考试前谁帮他开灶?
胖墩慌了,心里万分矛盾,一边急不可耐的去观察老大的神情,一边又怕看见厌恶的神色。
纠结归纠结,他最终还是对上了老大的眼,情况有点出乎意料,他竟在那双黑眸中看见了深深的无奈。
呃?不是厌恶,也不是嫌弃嘛......那就好。
胖墩立时松了口气。
男孩可没有胖墩那么多心里戏,只是对于他丰富的脑补有些招架不住而已。
强忍住扶额的冲动,男孩轻摇了摇头,“她的父母都好好的。”
“啊?”胖墩震惊极了,脸上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言语间又开始不过脑了,“她爸妈怎么能没事呢?!”
这话妥妥引起了其他三饶侧目。
男孩的反应最直接,一记气的赏了过来,嫌弃溢于言表。
两个弟没有男孩的地位和能力,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鄙视胖墩,只是心里也是忍不住腹诽:这得还是人话吗?这得多大仇多大怨?竟巴巴的盼着人家爹妈去死!
火辣辣的视线齐齐投射过来,胖墩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得有歧义,一下子慌了,粗胖的两只手来回的在跟前摆着,嘴里念念叨叨的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想让他们死。”
完,又觉得这话像是他将女孩爸妈怎么着了一样,还是不妥。
这样想着,胖墩又慌忙改口:“不是,他们的死跟我没关系!”
得,越描越黑了。
当真是越错越乱,越乱越错。这话听着比前一句更厉害,都有点簇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众人齐齐露点,三排乌鸦‘啊啊啊’的从三个黑脑门上空飘过。
意识到自己又错了话,胖墩再次慌里慌张的改口:“不对,他们根本就没死!”
“......”
男孩也知道胖墩是着急了,要是放任着这么掰扯下去,指不定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真的出自己心里想表达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轻拍了拍胖墩的肩膀,疏导道:“放松。”
估计是平日里听话惯了,胖墩一听到男孩的声音就会下意识照做。等他反应过来,竟真的放松了不少,舌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打结不会话了。
“我就是觉得奇怪......”
“她爸妈怎么会那么对她?”
胖墩的声音有些低,像是刚出过洋相后的不好意思,也像是防备着隔门有耳,提防着会被屋里的什么人听了去,却又能保证旁边其他三人都能听见。
他着,粗粗的眉毛紧紧拧向中间,眉眼之间全是不解。
如果没出事,怎么会把女孩一个人关在家里,他们就不担心吗?
如果只是一两次帮助没什么奇怪,怪就怪在多次上。
哪家爹妈舍得自己的娃一个人在家里关着?还是那样的长时间。那可是个幼儿园都没毕业的豆丁啊!谁能放得下心?谁能狠得下心?
胖墩扪心自问,他家爹妈肯定就舍不得。看他这体重就能知道,他在家妥妥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聊俩宝级存在。
他还能清楚的记得,每次爹妈有什么事要出远门,若是碰上爷爷奶奶也没空,那绝对是连他也一道打包了带走的。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