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疫情越发严重,每被推离病房的人越来越多,焚烧炉都快工作不过来了,所有人周边都环绕着阴沉沉的死气,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这段期间,有许许多多的患者参与到实验中来,却始终没有一个痊愈。反倒是其他未参加实验的患者中,出现了两例痊愈的特例。
这两例痊愈的患者也是截止目前为止,仅有的五个康复患者的其中之二。
病情爆发至今,迅速席卷全球,数月过去,治愈患者却仅仅只有五例,可见病情严峻。
祁雪是第一例,除开如今又好聊两例,剩余两例皆是外国人。除了他们,再没有幸阅患者诞生。
祁雪听过那两例后来居上的患者的事迹,知道两人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方才侥幸活下来的,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如果她还有刚被送进医院时那两两夜的记忆的话,怕是就能认出这两个男人来。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她同住一个病房的三号和四号。
只可惜,祁雪并没有认出他们来。原因很简单,宿体进医院的时候她的意识和身体的联系早已经被切断,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
后来在精神力的救助下醒来,身边也是被一群医疗人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彻底,一双眼珠子除了茫茫的白衣什么旁的景象都瞧不见。
加上她很快就陷入和六的意识交流里,哪里还姑上去打量同房病友。
等她再次注意力归拢,没两秒就被白衣使们推出了病房。之后,她就顺理成章的留在了男饶办公室,再也没回去过。
这期间,她是一点儿都没注意到三号和四号,就连他们的窃窃私语都不曾入耳。
是以,当两人痊愈后,以康复者的身份自请留在医院,加入到协助实验的行列中来,祁雪在同样以康复者的身份与他们打照面的时候,是一点儿都没认出来。
因为三号和四号颇具觉悟,院长很快就依葫芦画瓢,仿着祁雪的套路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两人正式成为研究组的编外人员后,自觉的提供了含有抗体的血液,并配合院方进行模拟实验。
祁雪和他们住的地方不同,接触到的机会也不多,偶尔的一两次碰面,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两人看她的眼神十分炙热,却不是那种心怀恶意的目光,而是充满了感激的。
最开始,祁雪觉得这或许是她的错觉和理解有误,可当彼此接触的多了些,她便开始确信,这种感激的目光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且不是简单的一次两次就算了,她每次面对两饶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在祁雪看来,这份感激可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被反反复复表现这么多次,这得是多大的恩惠?
救命之恩?可他们并不是靠她的血浆和治疗方案痊愈的。他们靠的是自己,自愈,和她并没有关系。
但除此之外,她又实在想不出其他能够产生这样场面的缘由。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曾给过他们什么恩惠,能让他们有此反应。从清醒到他们以康复者的身份出现,她确信自己对他们两人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认错的可能已经基本排除。如果只是单纯的见一次面,或许她还能服自己接受这个理由。但他们之间见了太多次,不应该再存有误会。
唯一能想到的一个比较合理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两个人或许和原主认识,他们所受的恩惠也来自原主。
尽管有此猜测,但祁雪不敢明着询问。她怕万一猜测是对的,两人真的是原主曾经认识的人,那她的一番询问将会暴露她的异常,引起猜疑。
相比之下,继续装傻充愣视而不见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将来两人将事情摊开,她也可以借口自己一时没想起来。
毕竟她从没有承认过不认识两人,而人类的记忆是相当有限的,暂时忘掉些什么再正常不过。
这样一来,不准人家还认为她高风亮节,没有因为一点恩惠就死抓着不放,标榜自己的善心善举丰功伟绩。
心里有了计较,祁雪便尽可能的躲着两人,即便是不得不见的时候,也尽量缠在男人身边,减少和两饶直接接触,甚至连眼神都不敢随意乱瞟。
这样努力维持了一阵子,彼垂也相安无事。
三号和四号的血液很快也被用于血浆治疗。他们的血型没有祁雪那般幸运,是那种适用于绝大多数血型的o。两裙是一点儿没重复,一个a一个b。
针对祁雪这一段时间提供的血液进行的血浆治疗无一成功,院长为了自我安慰,同时也鼓舞其他士气低落的同事,由此提出了同血型治疗的猜想。
院长认为,虽然o型被公认为通用的血型,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这样的血液在用于救治时效果会大打折扣。
因为老是公平的,它在赋予某项能力的时候同时会收回一些什么。
就好比是某样多功能的器具,它或许囊括了多种用途,却因此没办法做到某一样的专精。
或许也能从医学上举例,从来都是强调对症下药,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包治百病,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同理,院长认为o型的血液可以供给绝大多数的血型患者,就像是多功能器具和药物一样,因为同时可以适用的情况增多,所以所能起到的效用就被淡化了。
自然了,这只是院长一厢情愿的猜测,根本没有依据可言。想要证实,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