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不高兴了:“你哪来的食物?”
她的龙辇上就没有,结个婚还有区别对待的吗?
玄偃笑道:“出门前,问宫女要了块手帕,包了些糕点放在衣袖里。喜服的衣袖宽大,能装不少东西。”
发现喜服的又一个妙用,祁雪受教的点了点头。
“你还挺聪明。”她发自内心的夸奖,随后一想,又觉得这话显得多余,能稳坐摄政王宝座的人怎么可能傻。
玄偃却挺高兴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能得到夫君的赞美,是我的荣幸。”
“......”咱能不提那俩字儿吗?不提还能好好做朋友。
祁雪顿时没了闲聊的心思,猛的坐直身子,拉开与玄偃的距离,心里头刚冒出的那点好感,瞬间被‘夫君’两个字灭得干干净净。
喜宴一直持续到晚上,百官依次向帝后敬酒祝福。
之后,祁雪和玄偃在喜娘的指引下回了新房,那是紫宸殿的寝殿。大元祖制,帝后大婚当晚需在紫宸殿留宿。
喜床旁,祁雪和玄偃并排坐着,面前站着喜娘和宫女。
执礼嬷嬷端了两杯酒过来,双膝着地递到两人面前,“恭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喝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
祁雪的左手与玄偃的右手各拿了一杯,相互交替着一饮而尽。
执理嬷嬷端着空杯后退,又有喜娘走上前跪下,各执起祁雪和玄偃的一片衣摆,打了个同心结。
结成,喜娘跪着往后挪了几步,退到一众宫人里,同她们一起双手互叠着抵在额前,俯首行礼,齐声道:“恭祝陛下与皇后娘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祁雪抬了抬手,“免礼,平身。”
执礼嬷嬷领着众人起身退出寝殿,临出门的时候还体贴的将门带上。
霎时间,偌大的寝殿只剩下祁雪和玄偃两人。
祁雪松了口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皇帝大婚,规矩多得能把人琐碎死,一整天乌泱泱一群人跟着,一点也不自在。
现下人走了,她肆意的伸着懒腰,一双手放松着僵得不行的脖子和腰背。
余光无意间瞥向旁边,玄偃双手往后撑在床上,一脸惬意,含笑看着她。
祁雪手下动作顿了顿,脸上带着不解:“你都不觉得累吗?”
玄偃摇头,“不累。”
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的婚礼,他又怎么会觉得累。
祁雪听不见他的心声,只当他是身强体壮天赋异禀,不禁有些羡慕嫉妒。同样被折腾了一天,一个悠然惬意,一个像打了霜的茄子,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放松的差不多了,祁雪动了动腿,准备起身换件舒坦的衣服,这身朝服繁琐碍眼的很,穿着十分不舒服。
一只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手上,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先别动。”磁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祁雪不明所以,眼里带着疑惑,朝玄偃望了过去,“怎么了?”
问完又解释了一句:“我准备去换身衣服。”
玄偃轻笑着收回手,指了指床边的某个方向,“同心结还在,得先解了,不然会摔。”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本来也不是特别繁琐的结,三两下就解开了。顺手将褶皱的衣角抚平,他朝祁雪笑了笑,“去吧。”
真是个细心又温柔的人,祁雪在心里下着结论,对他的印象再次刷新。
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她抬腿走进一旁的耳室。
那是专供沐浴和更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