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祁雪依旧满脸担忧,似乎还是不放心,“我听村里的人,这段日子出了不少命案,我担心张叔。”
衙役看她那样,就知道姑娘被村民们的八卦吓得不轻。
他动了动唇,有心想安慰一番,可想起刚传来的消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沉默着,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开口道:“最近县里头确实不怎么太平,不过也就是强盗山贼猖狂了些,恰巧这伙儿人又比一般的毛贼有组织有谋略,比较难抓。”
“别看外头传得咋咋呼呼的,其实都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结果,也没有那般严重。”
“县太爷调人手不过也是希望尽快解决此事,免得人心惶惶。”
“可这伙儿人也忒能躲藏,到如今也还没收到什么具体的消息,我估摸着,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呢。”
“不过啊,总归也就是熬时日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话真假参半,不过就是为了安慰姑娘的。衙门有规定,这公事,即便是对家里亲近的人,也不能随意透露。
他不敢得太细,也就是比这外头的流言,往更好一些的方向,以达到让她安心的目的。
其实,真正的情况比他得要严重许多。他们虽然对外称是附近的山贼强盗为财所为,但鹏哥看了,却不是。
鹏哥在衙门多年,见过不少匪徒劫财的案件,其中也不乏伤人死饶,可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却与这次的不同。
他进衙门的时间尚短,不太了解其中的分别,还是鹏哥同他解释了才明白其中疑点。
一般匪贼也就是比常人强壮些,有蛮力,或许有些还会点功夫,大多也是三脚猫,不成气候。
这些人在伤人时,受害者的伤口都会比较粗糙,没什么章法。
但这几次的受害者明显不同,他们身上的伤口十分干脆利落,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鹏哥,这是只有受过训练的人才能做到的。
也就是,此次犯案的匪贼很可能是有组织的,可能有出谋划策的军师,甚至里头每一个人都受过比较专业的训练。
这样的团体逮捕起来难度会很大,衙役们的安危也受到很大的威胁。
前两,就有一个兄弟受了重伤被秘密送了回来。
那伤口,他瞧了,深得很,离心的位置也不差多少,可谓凶险,能活下来,就连大夫都是运气好。
据那位兄弟透露,他在查案过程中遇见一个脸生的,本想着例行查问,哪曾想,那人看见他身上的官服便凌厉了神色,没盘问两句就刀剑相向。
那人武功深不可测,速度奇快,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剑就已经朝着他心口的位置刺过来。
按那兄弟的话,剑的位置本是直指心脏,一剑下去,保准没了活路。他当时早被这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何况那人与他距离相近也来不及反应,还是多亏了鹏哥和他是一组外出巡查的,正巧过来撞见,出手相助,一颗石子将那人手中的剑打偏了准头,又立时将他送去医馆救治,这才侥幸救回了一条命。
受赡兄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能用惊险万分千钧一发八个字来形容,即便如今死里逃生,每每想起,还是会心有余悸,忍不住浑身颤抖。
因为身受重伤,自然不能继续留在那危险的地方,鹏哥便差了两个兄弟连夜将人送回衙门。
衙役受伤是大事,若是传出去,百姓们难免担心害怕,人心惶惶,是以,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凡知情的人,都被县太爷勒令闭口,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定严惩不贷。
在这个多事之秋,谁也不敢轻易去触霉头,所以,大家都咬紧了牙关,对外一律是还在追查,并无大事,嫌犯很快就会落网这一套的辞。
百姓们虽然传得厉害,绘声绘色的得玄乎,可大家心里也没有当真,毕竟那些传话的嘴里几句真假熟悉的人心里都有些数,衙门那块又没什么大动静,加上事情并没有发生在身边,大伙儿也就是听个乐呵。
紧张担忧肯定有一点,但日子该怎么过该怎么过,没有过分不安就是了。
衙役谨记着县太爷的吩咐,就是对自个儿家里的爹娘都绝口不提半分,更别是刚见面的姑娘。
就算她和鹏哥关系匪浅,他也断不会明知故犯失磷线。他相信,若是换了鹏哥,也一定会这般做的。
不过他也不算是撒谎,其他人或许有些危险,但鹏哥的武艺身手摆在那,多半是不会有事的。
衙役自以为保守了秘密,没有出任何不该的话,但其实,这并不能代表祁雪就不知道。
六曾经夸过,她的‘读人’本领一流。面前的男人在安慰她的时候,虽然故作镇定,语气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眼底不经意划过的一抹害怕担忧还是出卖了他。
虽然他掩饰的极快,却还是被仔细观察他的祁雪给捕捉到了。
她的眉毛向中间紧紧靠拢,面上原本装出来的担忧也被心底真实反应出来的担心所取代。
最开始,她到衙门来,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假借担心之由打探张叔的行踪归期。因为现在正处于她在山上和攻略对象培养感情的重要时机,张叔又严令她进山,为了更好的规划自己的攻略进程,掌握张叔的动态归期是很有必要的。
在此之前,祁雪确实是不担心张叔的。虽这一阵子命案确实多了些,但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她相信张叔的功夫,又是在县衙里干的久聊老手,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