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听了男饶话,他还真的就要相信了。只是人家态度坚定,他就是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
张毅没再坚持,佯装相信,便告辞离开。
实则,一直在暗中盯着牛村长一家,试图从他们的活动方向下手,找到翠和孩子的踪迹。
只可惜,跟了许久都没有结果。老两口最常去的地方除了自家的地藏再没旁的地方。他想,或许是在那件事之后,就真的再没了联系。毕竟,若是让人查出来当年放饶事与村长一家有关,那他们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出手相助已经是仁至义尽,从此再不纠缠也是正常。
思及此,他便换了其他的方法继续寻找。只是,断了线索的寻找,犹如盲人骑瞎马,始终没能找到人。
张毅没有放弃,一直找,哪怕找不到他也没有因此离开。男人生前拼了命的接受考验,突出重围,就是为了回到这里来,见一见自己的妻儿。既然没能如愿,那他便替他呆在这,努力寻找妻儿。
哪怕多年寻觅无果,可只要一没有他们去世的消息,他就会坚定的找下去。
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因为村民们知道的不多,已然问不出什么,牛村长一家亦然,张毅便减少了露面的次数。
他本身性子不热络,不愿与人过多交流,加上如今又被追杀着,不宜过多露面,以免暴露行踪。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窝在山里,就算是出去打探消息也都尽量避着人。
这么一避世,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张毅用尽办法打探翠和孩子的踪迹,虽然人依旧没找到,可却也有了其他的发现。
在他如今住的屋子前,栽了一棵桃树,男人提过,因为翠喜欢,所以当年他们就一起栽了一棵。
先前因为屋子荒废了许久,四周长了不少杂草。他本身又是个大老爷们,对住处没什么精致的要求,也就略略将屋子周边的杂草清了些,其他的也懒得动。是以,一直也没察觉到那棵树有什么不妥。
直到后来,有一次,这一带一连好几下了大雨,雨水将地上的泥土冲去不少,等晴了,他才察觉出那棵树下似乎埋了什么东西。
将面上半人高的杂草清干净,他在那处浅显的地方挖出了一个盒子。
盒身被上了锁,钥匙不知所踪,想来应该是在翠手上。因为男人并未提及这个盒子,也没钥匙的事,既然埋在地里,应该是重要的物件。男人临终托付,不可能不。
这锁倒是难不着张毅,稍稍用些功夫就将它轻而易举的震碎。
盒子之内,满满的信件,看字迹和纸张的泛黄程度,也有些时间了。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那信件上的字迹,竟与男饶出奇相似。不过,也就是形似,神韵之间,少了男饶刚硬霸气。
张毅猜测,应该是翠写的。
虽然私拆信件不好,可他顾不得许多,这是如今最新的线索,也极有可能帮助他找到翠和孩子。
是以,他看了信的内容。
令人失望的是,里头写满了翠对男饶思念,也有抱怨,却独独没提及她和孩子的境况,甚至是连孩子都鲜少提。
满满一盒子,只有早前的提了一句是个女孩儿,连名字都不曾。
之后,便都是一些谈心话。
信件落款人写的是翠,也注有日期,每年都有,只是近四年才断了。
张毅想,能这般风雨无阻的写信,翠是深爱着男饶,那就排除了改嫁的可能。
可若是不改嫁,照这屋子的状况,翠,恐怕是不在了。就连那个孩子很可能也......
可他很快又安慰自己,那个孩子或许没事。之所以不来收拾屋子,很有可能是完全不知道这处的存在。
这点,从翠鲜少在信中提及女儿来看,倒也合理,她应该不愿意告诉女儿往事。
这样想着,张毅又燃起了希望,虽然大海捞针,却一直坚持找着那个女孩。只是多年过去,一直无果。
一直以来,他与山下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村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深山之中还住着这么一个人。
他们虽不识得张毅,可他却还认得几个人。
大多是那些常进山打猎的猎户,除此之外,最面熟的就是翠儿。
她进山的次数不少。
先前,张毅还疑惑,一个姑娘家为何频繁进山,可日子久了,对翠儿的处境也有所了解,知道她生存环境艰难。
她上山最常做的事就是采摘野菜野果。
山下村子穷的事他也清楚,对于翠儿这种行为他并没觉得有什么。
算起来,他从在山上落脚开始算,寻找翠和孩子已经两年了,他认识翠儿也有两年了。虽然这期间彼此没有正式的见过面,更没有一丝半点的交流,但她确确实实在他跟前晃了两年。
也是因为见得多了,混了个眼熟,将她当做寻常村女,没疑心她的身份,又想着两人之间的‘多面之缘’,才会在她被两匹狼围住的时候暗中相救。
只是后来的一些阴差阳错,让他误会了翠儿的身份,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最开始知道翠儿与追杀他那伙儿人不是一伙儿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愧疚,为了之前对她的恶劣态度和猜忌。可他同时又庆幸自己的多疑,才让他找到了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人。
张毅之前不知道翠儿的名字,头一回听就是蹲守在屋子外观察的时候,听张叔嘴里喊出来的。
初听进耳里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瞬间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