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看一眼就必须买下来,这是什么强盗规矩!”还有这般的店家,许九白只觉得很是不可理喻。
偏巧就是有这样的店家,就是许九白认为的哪有“不可理喻”
女侍面上的神情已经不好了,她刚才好好说话都是看在宋将军的面子上。
可是这姑娘屡次说他们店家的规矩不对,绕是她与宋将军是熟识,也不能如此作践宇华阁吧!
当即黑了脸:“小姐您若质疑不付钱,我也只好秉公处理,将您扭送至京兆尹府去了。”
别人都这么说了,许九白也不想去京兆尹府再作一回客了。
只好将身上的银子全部摸了出来,而后双眼无辜的看着宋如玉,低低唤了一声:“宋将军。”
所谓求人办事,便是德如此低声下四,许九白很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宋如玉白她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方才都说了要送她,偏她还多事一遭。
本来还想逗逗她,不过看着那一双无辜的星星眼,他竟然打消了念头,很是大方的拿出了银票。
女侍拿了钱自然也就退了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许九白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宋如玉,我谢谢你嘞!”
后者对她回之一笑,“没事。”
论脸皮厚的程度,许九白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待加深。
厢房外忽然响起了许若白的声音:“小将军,我想问问家姐是否还在里面?”
许若白挣脱了陈雪柔和许思白的束缚上了二楼,陈雪柔不让她上来,只是想让许九白多和男子相处一会儿。
许思白是觉得别人帮了忙,于情于理让自家姐姐感谢一番也无可厚非。
可许若白不同,她怕大姐姐和宋将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有辱许九白的名声。
虽然许九白如今的名声已经不值几个钱了。
不过还有个宋如风啊,如果被人传出来与宋二公子退了婚的许九白居然和宋将军搅在了一起,不知又会卷起多大的风浪。
许若白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又问了一遍:“小将军,家姐可在里面?”
天蚕看了她一眼,很是有些扫兴,自家将军和九白姑娘好不容易待在在一起,怎么总有人来打扰?
不过面前的许小姐是九白姑娘的妹妹,看样子关系还不错,他虽然不用提前打好关系,但也不能给人留下坏印象不是?
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思及此,他道:“在,但是没有将军的人吩咐,许小姐您不能进去。”
听见许若白那亲切的声音,许九白已经是归心似箭了。
一个箭步就要冲了出来,宋如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这样披头散发的被人瞧见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许九白反应了过来,她头发披散着,衣带系得也不稳,这样出去如果被有心人瞧见了确实不好,她都快忘了有个名声这回事。
不过,她苦着一张脸道:“我不会梳发!”
这里的梳发自然不是指用梳子梳两下,而是说挽不了发髻。
毕竟这样复杂的事情,许九白一直都是交给小环做的。
或者莫莲也会帮她,但是她自己不会。
宋如玉一把将她拉到房中镜前的梳妆台坐下。
许九白还没意识到宋如玉想要做什么,他已经握起了她的长发。
许九白的长发齐腰,宛如上好的黑色绸缎。
握在手上是软软的凉凉的,宋如玉握着都不想放了。
镜子里印出一张俊美到极致的男人的面孔,他深邃乌黑的星目一反常态,竟映射出如水般的温柔。
许九白静静地看着,镜子里他温柔的面容,好看的眉,精致的眼。
不由就想到了初次见他的场景,黑夜里他一身月白长衫,风清月朗,清风霁月。
她自问没见过容颜这般出色的男子。
她出神想着,都没察觉宋如玉从她手中夺走了白玉簪。
等到宋如玉将白玉簪插进他挽好的小发髻中,许九白才醒了过来。
看着镜子里挽好的发髻,她有些意想不到,转过头惊讶道:“你竟然会挽头发?”
她都不会做样的事情。
“我出自军旅,挽发髻这种事,难道还要每每找专人来为我梳头吗?”
也对,许九白都快忘了,宋如玉可是大周的骠骑将军啊,年纪轻轻就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战功。
这样卓越的男子,挽个小小的发髻也很正常。
“绾绾,如果刚才我不下去,你是准备要说岑国舅的事情了吗?”
画风转变的太快,许九白愣了一瞬,才想起来宋如玉出现之前她口里正说着岑启的名号。
原来他出手,是怕自己会说出关于岑启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某一处竟然微微有些失落。
不过许九白很快就调整好了,扬了笑道:“当然不会,你放心我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我本来就是想用岑启来讽刺岑千虹而已。岑启的事情重大,我虽然知道,不过在时机未到之前,我不会说一句关于他的。”
宋如玉顿时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你现在如果说出来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当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可能会有变数。”
宋如玉的口气突然这样深沉,许九白不禁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宋如玉点了点头:“你父亲前日顺利到达江安临县,而且遇见了岑敏的手下王权,王权知道岑敏的很多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