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陵一路上罕见的没有怎么说话,这让张云海有些担忧,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三人来到这个临时营地前,有五个人正在围着火堆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其中有三个穿着不同款式的道袍,打着道髻,有一人穿着休闲服装。还有一个人竟然与赵毅穿的有些像,土黄色中山装外加土黄布料的裤子。
照理说修玄的人有自己的风格和信仰才叫正常,但是张云海怎么都觉得面前的画面十分搞笑,因为那个穿中山装的道长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看到他憋着没笑出声的表情,宋守拙凑上来悄悄说道,“那位是南派的胡厉师弟,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贵所的赵毅师叔了。”
张云海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赵叔的小粉丝啊。也不用夸张的连衣服都穿一样的吧。看来赵叔在道门的地位是真的蛮高啊。
五人刚才还在热火朝天的争吵,见到一行三人走了过来,都乖巧的噤声站起来跟三人打招呼。
说是跟三人打招呼,还不如说给魏长陵和逸阳道长行礼。原来这五个人都是宋守拙这一辈的弟子,论起来都要叫喊逸阳师叔。因为赵毅的缘故,都跟着喊魏长陵师叔,与张云海就按年龄喊师兄师弟起来。
道门注重辈分,就算不同派系,也要按照明确的辈分划分来行事。师弟尊师兄、后辈尊前辈,就算这个前辈比自己还要小很多,道行浅很多,也要尊重对方的意见。
这也是去年在淄城时,张云海能够以师兄的身份压得说不上话来的原因。一顶目无尊长的大帽子扣过来,任你是灵智境界的青年才俊,也得乖乖的忍着。
想到这里了,张云海还真想起了左从仁,便问道,“几位道友……左从仁师弟有没有来呢?”
“从仁师弟?没有……”众人都是纷纷摇头。
张云海看看几人有些崇拜的表情,看来那家伙在年轻一辈里的威望还可以,连忙摆出一副有些遗憾的表情,“那可真是可惜了,我俩一见如故,还以为能够在这把酒言欢呢。”
这就是张云海鸡贼的地方,他跟左从仁哪来的交情啊,见面不打起来就算好的。但是既然对方没在,假借他的名头博得众人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这左从仁在道门里属于那种武痴型的存在,几个师弟听说张云海与左从仁关系不错,都自然而然的把他也归为了论道会武的类型了,关系不一会就拉进了不少。
逸阳绕了一圈,又回到火堆,“你们的长辈呢?”
“回师叔,三仙墟外洞今天早上开了,几位师叔伯都进洞里了。”年纪稍大些的泰中弟子刘益封指了指里面的山洞说道。
逸阳点了点头,“你们刚才在吵什么呢?”
“几位长辈从早上进外洞到现在了,一直没出来,我们正在讨论要不要再找个人进去打探一下。”一位齐姓道士回答道。
张云海皱了皱眉毛,难道这山洞很蹊跷?他看了看魏长陵,后者已经在原地坐下开始烤火了。
“现在这里谁在主事?!”逸阳也有些奇怪,怎么只有几个小辈。
“当阳师伯,不过刚才带了几位师兄去找村长商量事情去了。”土黄色衣服的胡厉认真的回答道。
张云海脑子转的很快,这位‘当阳’道长一定就是宋守拙的师傅。因为刚才见面时,宋守拙说的是师傅派他来接自己三人。
正在发愣间,魏长陵突然站了起来。下船后始终没说一句话的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几个后辈,对逸阳笑道。
“你们先聊,我跟云海去村子里转转,顺便看看地形。”说着就拉着还在套近乎的张云海向外走去。逸阳知道,有经验的灵界执事都有自己的一套查案手段,也不阻拦。
出了临时营地,两人走在有些泥泞的小路上。魏长陵冷不丁的问道,“你知道老赵为什么来这里吗?”
“我问了你好几遍了,你一直不说啊!”张云海气鼓鼓的回答道。“现在你打算说了?”
“嘿嘿,你小子还跟我卖关子,八成你已经猜到了吧。”
“难道……真的与十八年前的大案有关。”
魏长陵没有正面回答,清凉的晚风吹在他的脸上,他就这么静静的在路上走着,直到走过一道山梁才停住。
张云海跟在他后面,周围一片荒芜,风吹树叶带起一阵莎莎声响。从这半山腰望去,这座湖中小山仿佛孤零零飘在广阔的大泽湖上。
魏长陵伸手入怀中,取出一块赤红的玉石,还没看清他手里的动作,玉石便翻出一阵淡淡的白光,把两个人笼罩在其中。
张云海知道,这是一种隔绝外界消息的灵器,是比要小冉的静音符还要神秘的宝物。
“十八年前,有一个道士在这里杀了十几条人命,遭到了正道联合追杀……最后,那个人被老赵的天雷咒击中,就是摔下了这个山崖。”
张云海心头一惊,这个画面怎么感觉那样熟悉?
“没错,那个人后来成了‘诡门’的邪修,就是在小环山上算计你们的……楚无嗪!”
张云海恍然大悟,“难道他还没死?!”
“那倒不是!”魏长陵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这个世上,眼睛见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世人都将‘眼见为实’,为什么老魏却告诉自己‘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你知道,老赵是从小环山回来破境的,他也是破境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楚无嗪当年并非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