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易领旨。”
马力仕端着个马脸,将圣旨一合,递给杨易。
另有两名羽林军捧着紫色蟒衣,金鞘长安刀,一千贯铜钱,进来。
杨易接过圣旨,看了看蟒衣金刀,心里却已暗暗寻思。
天子李世这是唱的哪一出?
抚安司特职捕侯,号令三班四房,这跟抚安司司丞已无多大差别,只差一个称谓而已,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好处。
加上这什么长安侯,天子以下,不跪他人,还有蟒衣金腰带,另有相当于自己以前听说过的尚方宝剑的金鞘长安刀。
这,是个天大的馅饼!
但杨易可不相信什么天上会掉馅饼的事,纵然会掉馅饼,怎么会砸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吏头上?
这一切,实在太过奇怪。
莫非,是不良帅袁天罡与天子约好的一出戏?自己这是被安排了?赶鸭子上架,让自己不得不担下长安不良帅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不良帅与这长安侯不正是异曲同工么。
看来,袁天罡早有布局。
想到这里,还是不太明白这长安侯到底是干嘛的,当下抬头向马力仕问道:“敢问马公公,这长安侯是何官职?有何品级?”
“长安侯便是长安侯,不是官,也没有品。”马力仕似笑非笑。
瓢了个瓢的!他大姨妈和小姨妈的茄子,我道是个天大的馅饼,原来是个画出来的馅饼!
杨易瞬间有些郁闷,还以为自己得了这劳什子长安侯的称号,从此可以在长安城横着走,没想到,却是个虚名!
“好啦,圣上的旨意,咱家已经传到,长安侯记住了,三日后,入宫面圣。”
马力仕拍拍屁股,甩袖迈着鸭子步,肥硕身躯一步一颤,往院子外的大轿走去。
杨易这才意识到这溜风马过来传旨,尽管自己对其心生厌恶,却不能失了礼数,白白得罪这个阴阳人。
急忙出声道:“公公请留步!”
马力仕刚走到院门,闻言眉头一挑,回过身来,尖声问道:“怎么,长安侯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公公远道而来,一路幸苦,杨某该设宴款待公公,公公洗一路风尘。”
没想到杨易越说,马力仕的脸上越难看。
待杨易最后一个字落定,马力仕突然抬起右手扶住额头,哎哎哟哟起来,直喊头疼。
看得杨易一头雾水,纳闷这马儿,怎么说说头痛就头痛起来了。
却是杨平心思玲珑,急奔回屋,出来走到杨易身旁,眼睛朝那羽林军捧着的钱盒上飞了飞,使了个眼色。
杨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马儿是老毛病又犯了。
“早闻公公常犯偏头痛,公公可要保重贵体呀。”
杨易抓了两串贯钱,藏在袖口,几步跨到马力仕身前,偷偷将钱塞到马力仕手中。
马力仕乃是此中老手,娴熟无比,接过两串两百贯钱,藏进袖中,脸上已堆上了笑。
开口道:“宫里头还有诸多杂事等着咱家,就不打扰了长安侯了。”
言罢,像只开心的老鹅,出门上了轿。
随着一声“起轿!”,轿子和一干羽林骁卫逐渐远去。
院中只剩下捧着刀衣和钱盘的两个骁卫,杨易又是一番打点,把两人送走。
至于叔侄二人,以及杨山兄妹如何欢喜交谈,又如何个中分析前因后果,不值一谈。
一番折腾下来,吃过饭,已是黄昏日暮。
杨易决定前往大理寺,见魏浩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