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灾去的声音。
如果是肚子饿了,张灾去一般都会发出“呃呃”的声音来提醒钱仓一。
这让钱仓一感到非常奇怪。
异常‘成熟’的张灾去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
他走到张灾去身旁,因为自己也要休息的缘故,所以张灾去被他放在了床上,就在身边不远处。
等钱仓一走近之后,张灾去马上停止了哭泣。
“怎么了?”
虽然知道问了也相当于白问,但钱仓一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张灾去睁大眼睛看着钱仓一,嘴巴不停地做出吃东西的动作。
“肚子饿了?”
钱仓一继续尝试。
可是他这一问,张灾去又哭了起来,非常突然,也非常奇怪。
如果不是肚子饿了……等等,难道说……
突然间,钱仓一想到了一种可能。
三分钟后。
除了钱仓一之外,田泰夫妻双眼都紧盯着张灾去。
正如钱仓一所想,张灾去哭闹的原因的确是因为肚子饿了,然而,张灾去根本就不想再吃钱仓一的干粮,他想吃的是奶水。
因此屋内现在是这样一个场景。
张灾去被田泰的妻子抱在胸前,不停地吸吮着,而且还发出很大的响声。
“好像上辈子没有吃过一样……”田泰好奇地看着张灾去,而后者根本不在意。
“我说,你给我还没生下来的孩子留点。”见张灾去没有理会自己,田泰用手戳了戳张灾去的面颊。
“好了,你别闹了,他肯定是很久都没有吃好了。”田泰的妻子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田泰的手打开。
与三人其乐融融的情况不同,钱仓一选择独自一人坐在一旁,他右手撑着额头,面色尴尬无比。
……
太阳从地平线,一夜睡醒之后,钱仓一感觉整个人都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
“袁兄弟,虎鞭酒,等我泡好了给你送去。”田泰摇了摇手中的瓶子。
“这,不用了,你自个留着吧。”钱仓一摆摆手。
按理来说,身为主人的田泰应该要送钱仓一一程才对,但他的脚昨晚受伤了,而田泰的妻子又有身孕,所以二人只能在门口送别。
下山的路,田泰有画给钱仓一看,而且还详细讲解了一遍。
“后会有期。”
钱仓一启程下山。
兵甲他没有再穿,现在再穿的话,就有点奇怪了。
去挽州之后的事情他已经考虑好,因为自身并不引人注目,所以没有必要特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接下来,他会先观察挽州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大的动静,他就买一套宅子安定下来。
作为前传,到这一步已经差不多了。
正传的主角毫无疑问是张灾去,可能之后随着张灾去的成长还会发生各种各样离奇怪异的事情,不过那应该不属于前传的内容。
当然,具体情况如何,还是要看地狱电影的安排。
与夜晚相比,白天的山路要好走太多,路上甚至还遇到了几个山民,基本不用担心野兽袭击。
走到大路上之后,人瞬间多了起来。
与关隘外的人不同,关隘内的人仿佛身处世外桃源一般。
虽说穷人会为生计而发愁,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路上,钱仓一找到了一个有驴车的人,这人要去集市置物,于是钱仓一花了一点小钱搭了这趟顺风车。
前行了一段时间,挂在城墙上的牌匾已经出现在钱仓一眼中,挽州两个字显得格外沉稳。
与定台镇相比,挽州要大得多。
作为挽州的防御工事,高大厚重的城墙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随着距离的拉近,挥之不去的压迫感让人忍不住攥紧拳头。
进入挽州之后,放眼望去全是人头,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
离集市越来越近,络绎不绝的吆喝声也越来越响亮。
钱仓一从颠簸的驴车上下来,道谢之后向旅店走去。
他找了一家装潢还算不错的客栈入住,接着去裁缝铺买了几件衣裳。
话说回来,现在赵全顺应该在挽州,我先联系到他,之后再作打算。
钱仓一心想。
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在挽州四处走动,一方面是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宅子,至于赵全顺,他已经联系上了。
知府府衙非常容易找,只需要守在门外即可。
赵全顺在看见钱仓一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毕竟之前钱仓一是打算去缑州的,而如果中途调转方向,又会被兵卒阻拦在关隘外,他真的想不明白钱仓一是如何到达挽州的。
入夜,两人来到约定的地点。
“调查的如何?”钱仓一问。
“唉。”赵全顺叹了口气,“曹行知太谨慎,我没有找到任何机会。”
“对了,袁大侠,你为何会来到挽州?”
听到赵全顺的问题,钱仓一没有马上回答。
他等了一会,接着开口,“中间出了点事,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
“袁大侠,我想,不如直接逼问曹行知。”赵全顺提了个主意。
“逼问之后呢?”钱仓一反问。
曹行知是朝廷命官,与赵全顺不同,赵全顺本身没有什么权利在手上,曹行知却能够调动捕快进行搜索,这是差别。
在假设逼问有结果的情况下,这尚且是一件自找麻烦的事情,更何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