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不可能的。
钱仓一在心中说。
毫无疑问,赵全顺只不过是普通人,如果不是钱仓一救了他,那么现在躺在棺材里面的恐怕就不止他的妻子一个人了。
“小心不要被发现。”
这是钱仓一留给赵全顺的忠告。
很多时候,逃离定台镇并非想象中那样简单,至少在逃跑的时候,要知道自己该怎么跑,该跑向哪里。
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和无头苍蝇没有区别。
因此钱仓一才花费这么多时间与精力去探索定台镇不寻常的地方。
假如只是单纯的鬼魂作祟,钱仓一会选择固守,但突然出现封城命令,却引起了他的怀疑。
或许,定台镇闹鬼并非单纯的灵异事件,这里面还隐藏着别的东西。
能够……提高自身评分的东西。
与普通的电影不同,这是晋升电影,没有通过的话,非但没有奖励,并且下次再参加还需要支付额外的片酬。
第二天很快到来。
听到门外的叫喊声,年过半百的周郎中将医馆的门打开。
“大清早的,有什么事这么急?”他有些不耐烦。
“周郎中,快帮我看看,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一身穿麻衣妇女焦急地说,此时她正抱着自己的六岁小孩。
周郎中定睛一看,孩童双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初看之下没有任何不妥。
“怎么了?”周郎中不急不缓地问。
反正人看起来没什么事,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刚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让病人先进来。
两人落座之后,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开口了。
“郎中,你看看这。”她指了指自己孩子的后脖颈处。
周郎中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孩子的母亲越发焦急,“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树枝?”周郎中将手伸了过去,他用手捏了捏树枝,然后向上拉,可是树枝似乎长在孩子体内,这一拉扯,孩子吃痛哭喊了起来。
“长在里面了?”周郎中眉头紧皱。
他看病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病症。
“郎中你说这可该怎么办啊?”说着,孩子的母亲将孩子的衣服脱掉。
原来除了后脖颈处之外,孩子身上还有两处也长出了这种奇怪的植物,一处在胸前,一处在后背。
“此病我也是闻所未闻,不妨先剪掉试试?”周郎中摇了摇头。
很多疑难杂症他都不愿接,因为不但难治还容易惹上麻烦,可这一病症,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孩子的母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既然郎中都这样说,她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周郎中拿来剪刀,调准好角度,咔嚓,树枝被剪断一截。
可是让周郎中没有料到的是,树枝被剪断的地方竟然流出了鲜血,而且孩子很痛,一边哭一边用手去抓。
从没见过这一幕的周郎中愣住了。
这树枝剪掉后竟然还能够流出血来,难道说这东西真的是从人体内长出来的?
他心中非常疑惑。
可疑惑归疑惑,问题终究还是需要解决。
“莫慌,先止血。”他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很快,血便被止住,树枝的截断面也像人的流血后的伤口一样结痂。
“真是怪事……”周郎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两人,“郎中,快,快帮我看看!”
“怎么了?”周郎中心中有些不快,
“你看着,怎么我睡了一觉就长出这东西了?”说话的是一名男子,他撸起自己的袖子,在他手肘的地方,也有树枝一样的东西长出。
比孩童的更长更粗。
“你也是?”一同进门的另一名男子说道。
“你们也是?”孩子的母亲非常惊讶。
这一幕,发生在定台镇各处,包括……张府。
钱仓一坐在庭院当中,而坐在他对面的是小青。
小青的树枝长在了她的额头上,非常显眼,而且让她破了相。
“袁大哥,好疼啊!”小青苦着脸,她右手扯了扯额头的树枝,吃痛后连忙松手。
“今天长的?”钱仓一仔细盯着小青的额头。
在张柏死了之后,钱仓一就考虑过张家是否还会闹鬼的事,他认为还会,因为心鬼具有某种程度的传染性,只是不知道传染的条件是什么。
但后来几周都没有再发生怪事,所以也不了了之了。
“嗯!”小青重重地点了下头。
“去看郎中吧。”钱仓一不打算现在就下决定。
“唉,也只能这样了。”小青起身离开。
没过一会,小青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袁大哥,大事不好了!”小青说。
“嗯?”钱仓一转头看着小青的额头,还是和之前一样,“你就看完病了吗?”
“不是,我打算去看郎中,可是刚出院门不久,就看见郎中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我问了下,他们竟然都和我一样!袁大哥,你说这事怪不怪?”小青眉头紧锁。
“都是额头长了树枝?”钱仓一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单单是额头,也有其余的地方,而且,听说剪掉的话会流血!”小青睁大了双眼。
“我出去看看。”
钱仓一向院门外走去。
如果说整个定台镇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整个镇子的灭顶之灾恐怕就要来了,而这,也许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