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下面是什么,严文当然清楚,但是他说自己不知道,也并不是完全在撒谎,毕竟他的确从来没有下去过。
一时间,严文脑海中思绪纷涌,权衡利弊之后,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常朔警官,我当然可以先下去,只是,这里面发生的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之所以提前说出来,是怕常朔警官你误会。”严文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两名小伙子。
这两人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屋内的两人。
严文所做的决定很简单,那就是卖。
为了一个已经群龙无首的左家得罪常朔实在太不划算了,以常朔昨晚表现出来的实力,显然不是普通的警察,除非我现在有十人以上可以用,否则根本阻止不了他。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这本就非常明显的藏匿地暴露出来,一方面能够毁掉害群之马,另一方面也能够获得常朔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严文眯了眯眼,走了下去。
钱仓一静静地看着严文走了下去,接着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两名少年,然后将铁门关上从内部上锁,最后也跟着严文走进了向下的通道。
恶臭闯入鼻腔,这股臭味混合了许多味道。既有排泄物的刺鼻味,也有呕吐物的酸臭味,还有一点血腥味。
闻了一下后,钱仓一马上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鼻子。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地下室。
整个地下室的结构呈左右分部,中间一条过道,过道两旁是许多狭窄的房间,内部空间只比厕所大一点,这些房间相互之间都隔离开来。
走到第一间房间的门口,钱仓一推了推木门,非常笨重。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入目的是一间杂乱的囚房,地上凌乱的铺着一些稻草,房间一角放着一个小桶,小桶的内壁上有白黄色的尿渍痕迹。
里面的味道相当刺鼻,钱仓一没有走进去,只是在门口望了望。
“严文,你说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钱仓一故意问道。
“可能是用来关人的地方。”严文略微思索了一下,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对这种地方很熟悉。
“为什么普沙庄会有这种地方?难道是以前留下来的?”钱仓一换了一间,结果依然是没人。
“我也不清楚,这……你就要问左山了。”严文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下一个房间,钱仓一发现门被锁上了,更准确的说是被外部的插捎给卡住了。
“我问不了,他已经死了。”钱仓一将插捎归位,接着将门推开。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了钱仓一面前,双眼无神,脸部脏乱,原本还算标致的面容,此时却没有任何美感。
这人正是左莹,被鬼婴依存过的人。
她双腿并拢跪坐在地上,眼睛呆滞地看着门口,嘴唇微张。
“左莹?”钱仓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突然变成了这样。”严文摇摇头,唏嘘不已。
这一感觉同样在钱仓一心中酝酿。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离开左家的时候说的那一句玩笑话,原本打算第二天通过左莹身上的伤口来确认她究竟是否被受到虐待,只是没想到一晚上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看来,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话说回来,之所以将他关在这里,恐怕还是因为方便,左家现在内乱,根本没心情顾及这些事情,所以才派两个小毛孩看守。
钱仓一心想。
他又喊了一声,左莹还是没有回应。
现在这种情况,钱仓一并不打算冒险。
如果我进去之后,严文将门锁上,那我就成了瓮中之鳖,虽然严文不一定会这样做,可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的风险还是太大了,至少来自于人类的风险我要尽可能的降低,否则就太得不偿失了。
这就是没有同伴的坏处,事事都需要为自己留后手。
想到这里,钱仓一摇了摇头,心情沉重。
他将门关上,没有上锁,接着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你就这样走了?”严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下来不就是为了找左莹的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找不找又有什么用呢?与其浪费时间,还是先看看后面的房间有没有意料之外的发现。”钱仓一没有过多解释,随便找了个借口。
连续两个房间都没人。
直到下一间被锁上的房间。
门开之后,里面是一名穿着破旧衣裳的女子,衣服的款式很潮流,但是却脏乱不堪,似乎一两个月没洗了一样。她面向着墙壁,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仿佛丧失了感知一般。
“喂!”钱仓一喊了一声。
这名女子身子一震,有了反应,只是动作却非常奇怪,既不是回头,也不是喊叫,而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严文见到后选择了沉默,甚至将头偏到了一旁,根本不打算看里面的情景。
这名女子动作很简洁,三两下就将自己的上衣脱掉了,露出了自己苍白的背部,没有胸罩,只穿了一件外衣。钱仓一发现这名女子身材异常瘦弱,似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几乎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非常不健康。
“我是警察。”钱仓一说了一句,制止这名女子继续做出不雅的动作。
可是,他这句话对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你进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