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月光穿过门窗,照射在干净的石板上。
左莹睁开双眼,仔细倾听枕边人的呼吸,平稳而粗狂,充满生机。她稍微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不过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伤痛。她慢慢坐了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左手从床单下摸出一根筷子。
这筷子是日常生活使用的木块,唯一的不同点是它被削尖了。
转过头,左山丑陋的脸出现在左莹面前,因为前不久的床上剧烈运动,所以左莹确信左山现在不会醒来,至少在她动手之前。
已经够了……结束这一切吧……
左莹心想。
长久以来的坚持毫无意义,往日的憧憬也已经被悲哀替代。
她双手紧握筷子,向左山脖子处捅去。
筷子尖刺破皮肤,插入左山的脖子中,直至力尽。
左山双眼猛地睁开,面容扭曲,不过却依然活着,他左手一拳头打在左莹脸上,接着坐了起来,而那根筷子,依然插在他的脖子侧面。
虽然左莹对左山造成了伤害,但是却并没有伤到致命的位置。
到了这一步,左莹心理清楚的知道,无论左山死还是没死,她都不可能继续活着,当她将筷子插入左山喉咙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继续苟活的可能。
于是左莹又扑了上去,目标正是插在左山喉咙的筷子,她要以此为突破口,杀掉眼前的人。
左山闷哼一声,并不畏惧,此时他愤怒的情绪远超害怕。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左莹就已经无力抵抗,她的拼死反抗也没能杀死左山。体型差距、营养差距,还有身体状态,仅凭心中的意念并不能抹平这些客观存在的差距。
“你杀了我吧!”左莹又挣扎了一下。
她现在被左山摁在地上,身体已经被控制住了。
“你……这个……婊子,居然敢这么……对……老子!”左山说话的时候,脖子处的筷子不断摇晃,样子非常奇怪。
“呸!”左莹吐了口唾沫。
她知道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被左山杀死可能是最好的情况。如果左山没有杀她,一定不是打算饶恕她,而是打算对她进行更残酷的折磨,所以,她要继续激怒左山。
左山右手一拳头砸在左莹的脸上,这一拳的力道,让左莹感觉自己好像被石头砸了一样,脑袋昏昏沉沉,脸上被砸的地方不但传来疼痛感,而且好像失去了知觉,被麻痹了。
愤怒的左山并没有停止自己手中的动作,他再次举起拳头,可是这次,他停住了。
一股阴冷的感觉从窗口传来。
他抬起头,看见房间的窗沿上,吊着一个婴儿的尸体。
这具尸体仿佛没有表皮,能够直接看见真皮层,颜色就好像放了一周的死猪肉,呈深红色。在婴儿的脖子处,脐带围绕着脖子转了一圈,然后延伸到上方的窗沿上。这名婴儿,被自己的脐带吊在窗户上。
不知为何,吊在半空中的婴儿开始转动。
它原本是背对着屋内的人,随着身体转动,婴儿的面容也出现在了左山眼中。
这是一张怪异的脸,双眼几乎占据了整张脸一半的空间,只是眼珠子却与寻常人完全不同,全是灰白色的眼白,非常骇人。
左山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下的左莹好像中了邪一样,身子不断颤抖,口吐白沫,双眼翻白,与羊癫疯发作的模样非常相似。
接着,左山发现了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月光。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留下影子,可是却没有婴儿的影子,根本……看不见。
“鬼……”左山害怕了,他开始后退。
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背部贴在墙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门,逃跑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并且越来越强烈。
跑!
他爬了起来,拉开门冲了出去。
虽然脖子处的伤口相当严重,但是在恐惧的驱使下,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该死!人呢?
左山在跑动的同时也制造出了响声,可是,明明在寂静的夜晚中非常容易引起注意的声音,这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鲜血不断从脖子处流出,就算他身强力壮,可是继续这样逃跑,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没了吧?
左山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
“好痛……”
左山发现脚边传来尖细的声音,非常刺耳。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脚踝处不知怎么绑了条脐带,沿着脐带继续向后看去,婴儿恐怖的大脸正死死盯着左山。明明只有眼白,可是左山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婴儿的视线正盯着自己。
左山张着嘴想要用大喊发泄心中的恐惧,但是因为喉咙的伤口,他这一平时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却根本办不到。
丰夏河旁,左山正在亡命狂奔,而一旁的河水依旧静静流淌,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突然,左山摔倒在地,恰好摔在了伤口处,筷子直接捅穿了喉咙。
咕噜咕噜。
左山向前伸出自己的右手,似乎还想继续爬。
……
普沙庄派出所,钱仓一与为首的偷袭者扭打起来,他下手毫不留情,咽喉鼻子和眼睛,一拳比一拳重。
几拳下去,对方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可是,站在一旁的人并不仅仅只是围观群众,这人反应过来后,马上抬起脚向钱仓一踢去,这时候,钱仓一刚好回头,不过此时躲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