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林抱拳道:“家父抱恙在床,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刘六麻扭头问道:“那好,我大哥可在余家堡内?”
余振林惊讶道:“不在呀,怎么?昨日刘大当家的没回大潜山?”
刘六麻点头道:“没有,还有十几个兄弟,都没回去。”
余振林一拍大腿,叫道:“糟了!莫不是没能从捻军手中逃出来!”一听余振林提及捻军,张陈放心道莫非刘六麻的大哥之死与捻军有所关联?他本来想与苗景怡找个时机一走了之,听到这里也不能置之事外了,不动声色的听了下来。
刘六麻叫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余振林道:“上个月不是白旗捻军回小蜀山扎营了吗,刘大当家的昨日找到家父,二人一合计,担忧捻军祸害咱乡里百姓,便商议好了一起去小蜀山谈判,谁曾想捻军白旗总旗主孙葵心卑鄙小人不讲信用,说好的谈判却突然动了手,家父拼死厮杀逃了回来,心有余悸卧病不起,照你这么一说,刘大当家的怕是没能脱身啊!”
刘六麻用力一捶桌子,恨恨道:“我早就跟大哥说过,跟捻军有什么好谈的!可就是执意不听,唉!”
余振林叹道:“捻军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刘大当家的怕是凶多吉少啊!”
刘六麻怒道:“捻军欺我大潜山人少势弱,我定要讨还公道!”
余振林道:“刘二当家的说的轻巧,小蜀山的捻军少说也有三千人马吧!大潜山呢,一千人顶天了吧?你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刘六麻沉思片刻,抱拳道:“那只能仰仗余家堡相助了!”
余振林拍掌道:“余家堡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依我看来,不如刘二当家的带着大潜山的兄弟下山来,入我余家团练麾下,齐心为朝廷效力,一起对付捻军。”
刘六麻面露难色,迟疑道:“这个,我大潜山一直置身于诸多纷争之外,兄弟们不受约束惯了,若是并入了余家团练,难以管教惹出事端……”
余振林摆手道:“二当家的见外了,没什么好顾虑的,乱世之中举旗而立,咱为的是什么?不都是为了保卫乡里嘛。”
话音未落,只听苗景怡咯咯一笑,撇嘴道:“好一个保卫乡里,鱼肉乡里才是真的吧!”此话一出,余振林与刘六麻皆是一愣,张陈放好不懊恼,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口不择言,只怪她纯属吃饱了没事干。
余振林尴尬了些许,一屁股坐在苗景怡身侧,叫道:“唉呀,这么俊俏的姑娘,话怎么就说的这么难听呢,为民为国的事,怎么能叫鱼肉乡里呢?”
苗景怡为逞一时口舌之,丝毫不理会桌下已被张陈放狠狠踩上几脚,龇牙咧嘴道:“难道不是吗?本姑娘进城吃个饭也要收银子,这跟拦路打劫的匪贼有什么分别!”
余振林嬉皮笑脸道:“误会,肯定是误会啊,余家堡跟大潜山如同一家,怎么会跟姑娘要银子呢。”
苗景怡一听,想必是这余振林见自己与刘六麻同坐一桌,把两人当成一伙的了,只觉好笑,也不说破。
余振林见苗景怡一个劲的傻笑,又道:“怎样?姑娘不如说道说道刘二当家的,一起下山来余家堡,保证让姑娘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说话间竟然得寸进尺的靠了过去,并且顺势抓住了苗景怡的手。
“无耻!下流!”苗景怡未曾预见余振林如此无礼,恼羞成怒,抽出手来,接着手一扬,只听‘啪啪’两记耳光,重重的扇在了余振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