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萍道:“既然如此,二位先去用饭吧,家丁们想必也散去了。”
张陈放也知是非之地不便久留,拉起苗景怡告辞,孙千萍久居闺中,除去施粥布道的事情之外不想抛头露面,送出后花园便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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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前院,酒宴已近尾声,过不多时,宾客们也各自散去。
众人出了孙府,苗景怡抱怨没有吃饱,唐飞瑶问道:“方才谁让你们躲那么久的,到底躲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陈放道:“甭提了,在里面迷路了,遇见了孙家小姐,叨扰了一会儿。”
苗景怡补充道:“是啊,迷路到了后花园,又让孙家小姐给迷住了。”
唐飞瑶一听来了兴致,连连问道:“孙家小姐?那她人怎么样?长的漂亮吗?”
张陈放用力的点了点头,苗景怡坚定的摇了摇头,唐飞瑶见状疑惑不解:“你们俩什么意思?到底漂不漂亮?我信谁的啊!”
张陈放问道:“师姐管人家漂不漂亮干什么?这可就纳闷了,难道是女扮男装久了,深陷其中无法自持了吗?”
唐飞瑶笑道:“实不相瞒,家兄与她早有婚约,我这不也对未来嫂子有些好奇嘛。”
苗景怡拍手笑道:“放儿哥哥听见没有,人家是有婚约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陈放嘴硬道:“她有便有,与我何干,我只是觉得她菩萨心肠,一心向善,之前在独子山碰见……”话说一半,张陈放忽然记起独子山上曾经答应过胡义平打探老酒鬼王泊棠的下落,如今有了消息,却差点把答应的事情忘下了,于是忙对唐飞瑶道:“师姐,有件事还要麻烦你一下,咱那个酒鬼师父的一个朋友,也就是独子山的胡长老找师父有要紧事情,师姐回陕中时顺路给胡长老捎个话怎么样?”
唐飞瑶撇嘴道:“自己揽的事情自己去说不就得了。”
张陈放恭维道:“师姐金口玉言,免得胡长老不信嘛,再说我还有别的事情,真就麻烦师姐了。”
“好端端请你吃了一顿大餐,还要替你跑腿,我这师姐做的可真没劲。”唐飞瑶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一笑,“要不这样吧,你将葬寒心借我耍几天,这个忙我便帮了。”
“可是葬寒心没带在身上啊。”张陈放慌里慌张,其实他一直贴身携带,话说出来也是底气不足,唐飞瑶当然不信,趁其不备,手臂一伸便向他身上摸去。
“还想骗我?你腰间藏着什么!”
“只是一把火枪而已,师姐喜欢不妨拿去,便送于师姐了。”
张陈放取出陈玉成赠的燧发火枪,大大方法的递了过去,他怕唐飞瑶继续伸手发难,只能丢车保帅。
“也罢,谁让我是你师姐呢,这回我便帮你一次吧。”
唐飞瑶本来不抱多大希望,见张陈放如此慷慨,又看那火枪小巧玲珑做工精细,便欣然收下。
在城中逗留片刻,唐飞瑶念起离家多日,便即刻启程返回陕中,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三人心中皆有不舍,远远相送,惜惜挥别。
送走唐飞瑶,张陈放说起在孙府内偷听到的消息,吴小莺道:“事关重大,可是送往庐州的信也不好耽搁。”
张陈放思忖道:“也只能分开行事了,我陪景怡回一趟武家集,然后去怀远,姐姐先去庐州等我们。”
苗景怡叫道:“那可不行!你当我傻啊,若是回了武家集,爹爹还能再放我出来?”
吴小莺道:“那我经武家集去怀远,你们去庐州。”
张陈放道:“也好,姐姐别忘了嘱咐苗伯父,让他千万别受挑拨与太平军开战,还有就是景怡跟我在一起,让他不用担心。”
“嗯,路上小心一些。”吴小莺临行前不忘嘱咐。
“好,那咱们就各自出发吧!”苗景怡早已急不可待,拽起张陈放的胳膊,风风火火一路向南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