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集以北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内,苗景怡舞动手中的双爪练索,冲着被她缠来切磋武艺的苗天庆喊道:“天庆哥小心了,若是被我这飞天爪勾中,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苗天庆对堂妹的实力还是很了解的,整天矫揉造作不学无术,除了轻功不错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于是呵呵一笑,点头道:“尽管来吧!”
“好!”苗景怡将双爪练索挥呈一个圆环,呼呼作响,攥住一端,猛的一松便向苗天庆撩去。
苗天庆靠在树下,不慌不忙挥剑荡开。
苗景怡一个腾挪闪身,借力兜了一圈,打算将苗天庆捆在树上,怎料施展不当,却不慎将练索缠在了树干,慌乱之下正要扯开,苗天庆早已牢牢抓住一端飞爪,二人拔河一般对峙,怎奈苗景怡力气太小渐渐不支,只好将练索用力往地下一扔,赌气道:“不比了,不比了!”
苗天庆笑道:“景怡啊,你要将这练索当作绊马索使也就算了,用成捆人绳倒是有些异想天开。”
“还得再改进一下,不行就改成流星索!”苗景怡恨不能自己这飞天爪包罗万象无所不能,
苗天庆劝道:“我劝你少弄些花里胡哨的把式,没用。”
苗景怡突发奇想,“我要去一趟双石桥镇,那里的铁匠手艺不错,让他在爪勾外侧打上两把尖刃肯定好用。”
“你这样乱改也不好携带吧,它就是个用来上树爬墙的玩意儿,用做打打杀杀本来就不合适。”
“照你这么说,以后我遇见了坏人,难道只能跑不能打了吗?”
“打不过当然要跑。”
“哼,我就是要改进一下,既要打的过,也跑的过。”苗景怡自然知道这古往今来的轻功高手,大多是身材娇小的身形,从没听说过肥胖之人能将轻功练好的,如此要想身轻如燕就得轻装简行,身上物件那也是能不带就不带,所以这一物多用就显得尤为重要,所以她才想着尽量在这飞天爪上做些文章。
苗天庆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一起策马赶往双石桥镇。这双石桥镇坐落于淮水两岸,一水中分南北两镇,更是捻军与苗练领地的交界之处。苗练与捻军表面上互不相犯也不往来,私底下却是多处交集,双方士卒甚至在镇上摆摊交易各取所需。
一到镇上苗景怡便忘了正事,见到吃的就要买,见到玩的就往上凑,苗天庆只得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儿催促,让她好不心烦。
游逛了一会儿,苗景怡看到在桥头栏杆上挂着一个鸟笼,笼中一支小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她停了下来。苗景怡甚是喜欢此类小玩物,几年前还曾爬树掏过一窝雏鸟,不过养过一段时间,羽翼丰满之后便不辞而别了。
“喂,你这小喜鹊怎么卖的?”
“五两银子。”
捻军受了太平天国册封之后,有许多人效仿太平天国剪去辫子蓄了发,卖鸟的商贩腰系黄缎,包着头巾,正是来做买卖的捻子。
苗景怡撇嘴道:“又不是什么珍奇异鸟,怎么会这么贵?”
那名捻子笑道:“这世道麻雀都快被吃光了,物以稀为贵嘛,不瞒姑娘,这鸟笼是我去宿州打捎时从一大户人家所得,你看看,这可是梨木制成的,做工也是精致,四个角上还嵌着珠子呢。”
“我看中的又不是你的笼子,再说我们武家集有的是喜鹊,我只是懒的上树而已。”苗景怡说的倒是实话,武家集也有,不过她不是懒,而是大姑娘家了,羞于上树掏鸟窝。
那捻子忙问:“姑娘是武家集的?有个叫武老二的小子你认不认识?”
苗景怡点点头,“东门哨更,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那人恨恨道:“他奶奶的,那小子还赖我银子不还呢,你说这要是过了三年之约,两家兵戎相见了,我上哪儿要账去啊!”
“这位大哥,你倒是可以在战场上拿着刀追着他讨要,若是他不肯还,就一刀劈下去!哈哈!哼哼!”苗景怡笑罢转念一想,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再想见张陈放的机会就越来越渺茫了,不由的黯然起来。
“好了好了,走吧。”苗天庆怕她话多生事,又催促起来。
苗景怡好不乐意,蛾眉一展,灵光一闪,指着苗天庆对那捻子说:“喂,这人便是武老二的哥哥武老大,有什么事情你跟他商议。”
苗天庆脸一绿,“景怡你在乱说什么呢。”一把拉住苗景怡便要拖走。
“喂,武老大,放开我啊!”苗景怡挣脱着。
那名捻子冲上去一把拽下苗天庆,喝道:“想走?弟弟赖账,你这当哥哥替他还!”
苗天庆又气又恼,飞起一脚正中那名捻子腹部,那捻子挨了一脚倒退几步,勃然大怒,甩了甩膀子扑了上去。
两人一时难分胜负,打的不可开交,苗景怡一看机不可失,翻身上马过桥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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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景怡只道三年一到,两家便水火不容,怕是以后见张陈放一面比登天还难。正巧爹娘去了徐家庄,又略施小计摆脱了整日形影不离的苗天庆,此刻她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雉河集。
快马加鞭两个多时辰,雉河集高高的玗墙映入眼帘,苗景怡的心儿也是砰砰乱跳。
来到城门外,一群守卫把的严丝合缝,苗景怡认得领头的张德祥,幼时来雉河集同张陈放常与其一起玩耍。
张德祥迎上来道:“苗姑娘,稀客啊。”
苗景怡问:“怎得捻军也修了玗墙?”
张德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