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他们都出去吧!臣妾想单独和皇上说说话……”
云崖让小邓子和夏蝉都出去,小邓子出门后又回身将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黎略微仰着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云崖的脸。“云崖……”
云崖如今已经是皇上,换做别人,敢直呼他的名讳,已经是以上犯下了。偏偏那人是白黎,云崖不会多说什么,反倒是乐得听她如此唤他。“嗯……我在……”
“如今又是三月了,我们去年酿的酒应该差不多可以喝了。等过几日,你去把它挖出来,好不好?”去年她的生辰他们一起在离山酿的酒,一坛埋在瑾王府,一坛埋在离山上。到了今年三月,一年的时间,那酒若是成了,该是能喝了。酒本是年份越久,越为香醇,可惜,她可能等不到了。所以,她要告诉云崖,免得他忘了……
云崖将白黎拉到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贪婪的闻着她头发上的香气。云崖声音沉沉的应道:“好!等过几日,我就带你出宫去,将我们的酒取回来。”
白黎不动,也没有伸手反抱住云崖,就那样任由他抱着。
淡淡的开口,“饮泪花还是没有开,也许,它根本就不会开花,所以,你别找什么让花开的方法了……”那株饮泪花同样被云崖带到了皇宫,就放在梧桐宫,白黎的窗前。那花时时都有着花苞,偏那花苞总是在看着即将开放的时候就会枯萎,一点儿颜色也不露。
“黎儿,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找到让花开的方法,就一定会找到!”
“云崖,把梧桐宫还有挽梅苑的秋千都拆了吧!”
“为什么?”云崖放开白黎,不解地问道。她不是最喜欢坐在那秋千上看书晒太阳吗?为什么要把秋千拆了?
白黎没有回答。“云崖,我不喜欢琰王的追名逐利,但是却有些欣赏他的铁石心肠……即使很爱,也可以舍弃,即使失去,也能好好的活着……”琰王亲手杀了他爱的琳琳,却依旧好好的活着。白黎希望云崖也能这样“铁石心肠”的好好活着……
云崖蹙眉,终于听出白黎话里的不对劲来。“你今日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云崖,你现在已经是清源的皇……你要好好的为你的子民负责才是……”
云崖握紧白黎的双肩,心里的慌乱越发的明显。“等一下……白黎……等一下,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
“白黎……只是想你能做个好皇帝……不负清源子民……”白黎的嘴角再次挂上轻轻浅浅的笑容。
“我……”
“皇上,放弃攻打萨达吧?好不好?”白黎的话里带着一丝哀求的味道,眼里的期盼那样的明显。
而云崖的下一句话直接让这一切都化为了乌有。“不可能!”
“方才父亲在外面求的也是同一件事情吧!”
“不错!你既然已经知道,你还求朕做什么?你父亲作为朝中重臣,他都不能求朕改变主意,你何必再来求朕!”云崖顷刻间就收起了方才的所有温柔,语气和表情都变得冰冷。
白黎眼里透着绝望和浓浓的哀伤,只是云崖却不曾察觉。她不知何时从头上拿下了金簪,握在手中。不急不忙的开口,“求皇上没有用,那……死谏如何?”
话音未落,白黎已经闭着眼睛抬起手朝胸口扎去!
云崖刚一听到“死谏”二字,瞳孔陡然间放大,急忙回头,就看到白黎手握金簪向她自己的胸口扎去!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白黎睁开眼睛,就看到云崖饱含怒意的双眼。她刺向自己胸口的金簪在离胸口不过一寸的地方被拦住,云崖紧紧的抓住了金簪的尖头,血就那样自他的指缝间流出。
“白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
云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抬起,紧紧的拉住白黎拿金簪的那只手。他用流血不止的那只手一个一个掰开白黎的手指,将金簪从她的手里拿出来。
云崖反手将金簪扔到地上,簪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崖的血染在白黎梨白色的衣袖上,是那样的刺眼……
“白黎!你告诉我,你怎么敢这样做?”
白黎看着云崖流血的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眼神都是呆滞的。
“你是朕的皇后!你就这么想死?这么想离开朕的身边吗?”云崖有些奔溃的问道。原本为了白黎他表面上做出要攻打萨达的决定来,面对群臣的反对,他已经觉得很辛苦了。可是,白黎今日的行为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他差一点儿就要失去她了……
“皇上……”白黎终于开口,声音不负以往的清冷,有些颤抖。“您说得对,臣妾是皇后,臣妾不能看着皇上作出这样的决定!”她不能看着云崖挑起战乱,然后成为别人唾骂的君主。不管别人是怎样看待他的,在她眼里他一直以来都是好的。以前为了隐藏背了不好的名声,她不想他以后继续背上不好的名声,就算他不在乎,她是在乎的……更何况,云崖是为了她。她不想因为自己毁了云崖。甚至是毁了清源。
“朕说过了!后宫不得干政!”云崖怒吼。
白黎没有因为云崖的怒气而停住,而是再次开口。“好!那臣妾不以皇后的身份求您。臣女白黎,替父亲求皇上,听从父亲一言,攻打萨达一事,求皇上三思!”白黎敛了所有笑容,面上满是严肃。
“哈哈哈!哈哈哈哈!替白丞相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