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瑾王府,你想如何便如何,不必在乎所谓礼制。”云崖小心的将簪子插入白黎发间,左右看了看,眼里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
“走吧,早膳该摆好了。”云崖拉起白黎往外走去。
直到坐到桌前,看着云崖放到她面前的白粥。白黎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亲自给她盛了粥,又添了不少的小菜,云崖这才接过夏蝉递来的粥,喝了一口。
“王爷还未用早膳?”
“我今日不饿,就让厨房晚些送来,正好可以和黎儿一起用。”云崖不甚在意的回道。
站在一旁的夏蝉却是一愣,她分明听到王爷让厨房把早送来的早膳撤了,说是备好,等王妃醒了再送来。
“臣妾今日贪睡了,日后……”
“无碍”以后,他要把瑾王府变成她喜欢的样子,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想着离开了?
“一会儿我要出府去,很快就回来。若是有什么人来,你不用理会,让李管家打发出去就是了。”
“是”
近日,天气愈发的冷了,白黎向来畏寒,所以也懒得出门。
云崖离开后,白黎略坐了会儿也觉得无聊。
“清风,你去给我找些做绣活的东西来。”
还不等清风应了,先被夏蝉拦下了。
“王妃,王爷说了,闷在房中做绣活伤眼睛,若是王妃觉得无聊,让奴婢们陪您出去走走,就不要闷在房里了。”
“王爷何时说的?”
“早一个多月前便说了。”
一个多月前?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如此嘱咐夏蝉?
“王妃觉得无聊,奴婢让人备车,我们去街上走走?”
“罢了,我去书房坐会儿,你们不必守着我。”她需要一个空间,让自己好好静一下。
素手手执笔,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写着,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黎儿写的字真漂亮……”云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王爷……”白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花,名唤,饮泪,我找到了。”
“王爷找到饮泪花了?”白黎有些不可置信,她以为要不了多久云崖就该忘了那件事,没想到他真将饮泪花找来了。
出了书房,挽梅苑的院中石桌上果然多了一棵形似牡丹,通体金黄的花。顶上还挂着两个花苞,看花苞的样子,似乎明日就会开放。
“真漂亮……”白黎忍不住感叹。
“你可喜欢?”云崖看着眼里亮晶晶的白黎,柔声问道。
“喜欢……这花,会开吗?”她有些期盼的看向云崖。
云崖摇头,卖花给他的老人说,饮泪花可是花中的酒鬼。愁绪落尽美人色,酒醇引来花娇艳。饮尽伊人眸中泪,醉人花香还酒钱。
至于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崖也不知道,因为再问那老人时,那老人却是什么也不愿意说了。
“也许,明日花就开了……”
云崖让人找来一个墨色的花盆,将饮泪花移栽进去,放在白黎房中窗边的小桌上。
云崖和白黎都在盼着花开,却不知道花开意味着什么。
多年后,饮泪花成了清源国的禁花,但皇宫之中,却留有一株饮泪花。花开似牡丹,美丽动人,花香甜美醉人。不知为何,这却让坐在一旁的帝王眸中带泪……
“我让人备了马车,我陪你出去走走?”安排他们放好花,云崖转向白黎问道。
“王爷公务繁忙,臣妾……”白黎又想推脱。
“你觉得父皇会将什么样的公务交给我这个“孽障皇子”?我这么清闲自然该陪我的黎儿四处走走……”
云崖接过秋雨送来的斗篷,嘴边有一丝玩味的笑意。
她回头看向已经被云崖拿在手中的斗篷,也知晓了为何。那白狐皮镶边的月白色斗篷,就是她生辰的时候,云崖以严九之名带她出去的时候留下的。
“怎么拿了这件?”
“王妃的披风多是薄的,这件厚些。”
云崖倾身,帮白黎披上斗篷。“我也觉得这件厚些,近日冷,这件好!”
厚厚的斗篷披上,盖过了白黎的脚。这本就是云崖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自然长了。
云崖接过夏蝉去取来的他的披风,自己动手披上。白黎踮起脚尖,主动伸手帮他系上披风的带子。
“我们走吧……”白黎转身走在前面。
反应过来的云崖几步追上去,拉住白黎藏在斗篷里的小手。
风行早已备好马车在门口等着,眼见着云崖拉着白黎出现,秋雨随行。
上了马车坐定。
“我们去哪?”白黎问云崖。
“我们先去酒楼吃饭,然后随处逛逛,可好?”
“五皇子刚出了事,我们这般……”自家皇兄刚丢了性命,他就带着自己的王妃开开心心的出门逛街,落在外人的眼中,岂不是要落人口舌?
“风行抓到的那个刺客已经落到了临王手里,逃跑的那个刺客终究还是因为那块风牌保住了性命。现在,他们正忙着,可没工夫管我们。”云崖笑意不改,轻声回道。
“王爷要把刀给临王?”
“临王是最适合拿这把刀的人。五皇子府刚传出消息,他就派了手下人去查了。他这样盼着,我就好心些送到他手中。”云崖面露讽刺,那些人,费尽心思要人性命,可不顾那人是不是自家兄弟。
“如此也好……”这样,他也不用亲手把刀指向自家兄弟。不管有没有感情,总是有血脉关系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