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冷淡也薄情?云崖闻言只觉得气血上涌。
她时时能看清楚局势,除了聪慧,大概也是因为她时时冷眼旁观这一切,内心却无甚波澜。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她身在局中,也依旧不为所动,冷漠的看周围的一切。这份淡漠让人无所适从。
他们相处了这许久,她脸上时时挂着浅笑,好像无悲无喜……那他又凭什么要求她会为他去不去百花楼而生气?
其实,白黎并非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只是有的伪装一旦成了习惯就再也卸不掉了。
马车到了瑾王府,云崖却是没有进去,而是折去了十一皇子府。
“九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对于云崖的突然到访,云祁也没有想到。
“来找你喝酒,本王记着你之前有几壶不错的好酒。”
“九哥你今日是怎么了?”云祁总觉得云崖今日有些不对劲,“对了,今日不是……”不是严皇后的生辰吗?
“我带着她去过了……”
“九哥,你……你带九嫂去看皇后娘娘了?”带着白黎去见了皇后娘娘,那说明,九哥已经认定了这个瑾王妃。
“不错,我是带她去了。不过她说她不只性子冷,还薄情!”
早有小丫鬟去将酒拿了来,云祁正在倒酒,闻言动作一顿。“九哥,这世上本无真的薄情人,不过是还没遇上真的为之动情的那一个人罢了……”
云崖轻笑,“你怎么知道?”
“我……我不知道,瞎说的……”
“那你还说得这么认真?”云崖端起云祁放到他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云祁不好意思地笑笑。
云崖从十一皇子府离开,回到瑾王府,也没有回挽梅苑,反而回了凌双院。
“王爷回来了?”白黎问清风。
“回来了,不过往凌双院去了,说……不过来了。”清风小心地看着白黎的脸色。
“好了,我知道了。”
云崖有五天没往挽梅苑这边过来了。这五天里,白黎也没出过挽梅苑。
云崖站在挽梅苑门口的时候还在鄙夷自己,先开始赌气的是他,最后认输的还是他。自始至终难受的不自在的都是他。而白黎好像压根就不知道或者说不在意他是不是生气了,依旧该如何就如何。
云崖犹豫了许久到底要不要进去,终于在听到琴声响起的时候,才抬脚走了进去。他是路过听到琴声才进来的,可不是故意往挽梅苑来的。
白黎坐在廊下抚琴,琴声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倾泻而出。她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睛却不知再看向何处,显然心思不在琴上。
“怎么这样心不在焉?”云崖在院中站定,开口问道。
白黎抚琴的动作停了,琴声也随之停住。“王爷,臣妾不过是在想弹这首曲子时该是什么样的情绪,技巧到了,但情绪总也不对,所以听起来和教臣妾那人弹的不一样,总感觉缺些什么……”
“不一样的人听同一支曲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黎儿又何必在乎?”
“也许是这样,师父也曾说,惟愿我永远不要弹出那样的感觉。”
“你多日不曾出去,今日随本王出去走走?”云崖没有用命令的语气,反而有些询问的味道。
“好,王爷想到哪里去?”
他们坐着马车出了城,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停下。云崖先掀开车帘,挥手示意要过来扶白黎下车的清风离开,亲自伸出手来扶白黎下马车。
云崖这次只带了风行和清风出来,不过却不让两人上前,自己牵着白黎走在前面。
“离人庄……王爷怎么想起到这儿来?”
“你不喜欢这儿?”
白黎摇头,“不是……”
八月多的离人庄,没有围。树上的梨花早已落了,如今树上挂着不少梨子。空气中好像还飘散着梨子的香味。
“走吧!”云崖拉着白黎进了离人庄,离人庄的管事刘老迎了上来。
“严公子,照您的吩咐,给您留好了屋子。”
后面的风行走上前来,给刘老一个钱袋,刘老笑呵呵的退开,又有伶俐的小伙计上前来引路。
严公子?白黎听到刘老对云崖的称呼,愣了片刻。
直到那个伙计将白黎引到了一个屋门口,白黎才发现,这不是她第一次来离人庄住的地方么?
“黎儿,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好”
云崖转身要走。
“等一下,严九”白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叫出了口。
云崖也当真停下了,回过头来问白黎,“怎么了?黎儿。”
那一声“黎儿”叫得极尽温柔。
“没……没什么……”白黎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要问什么。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过来叫你。”
“好!”
关门声响起,白黎这才想起,方才她想问,云崖,你到底是谁?
他是她儿时救的那个小公子,也是潇洒肆意的严九,还是她阴晴不定的夫君,所以,她到底该如何与他相处?
他若是儿时的那个小公子,她可以用最真实天真的态度对他;他若是严九,她可以同他斗嘴吵架,相互算计;他若是云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云崖出了门,清风这才进来。“小姐,你要睡一会儿吗?”
清风服侍着白黎睡下,小心的掩了门出去,守在门口。
风行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清风,过来,过来!”
清风无奈走了过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