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霖安慰母亲道:“妈!不会有事的!自从鬼子炸铁路的事情发生以后,各地都对铁路沿线加紧巡逻。再说了,当时鬼子在东北炸铁路,是一场有预谋的事件!无非是想谋杀东北的一个着名军阀而已!我们都是平常老百姓,又没有得罪鬼子,所以也没必要担心的。”
曹太太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你一个人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你把小厮带上吧!你们俩人正好在路上有个照应!我现在就让小厮去火车站买票!”说着,便招呼进来了两个小厮,问谁愿意陪着春霖去一趟华港。其中一个小厮抢着答应了。他正想着去华港看一看呢。
曹太太给了他钱,打发他去火车站买票了。他买好了票,顺便带回来了当天的报纸。
春霖道:“妈这下应该放心了吧!我们两个人一起去,路上有照应!”说完,便坐在了沙发上,心情很轻松的翻看着当天的报纸。
曹太太给春曦打了个电话,要他来一趟公馆。春霖开车来了。曹太太把春霖即将去华港的事情说了出来。春曦道:“大哥这样做就对了!大嫂要是知道了,心里的气肯定会消的!大哥不辞劳苦,坐着火车去了广州,足以表明自己忏悔的态度了!另外,有家里的小厮陪着大哥,我们也都放心!”
曹太太道:“春霖走了以后,你和细烟就搬回来住吧!”
春曦道:“妈既然答应了,那我们就搬回来住吧!我也觉得,祝妈每天两头跑实在是辛苦!另外,大哥走了,我们也不放心妈。”
曹太太冷笑道:“祝妈反倒比我重要!你先说的是她的辛苦,然后才说的是我的孤单!”
春曦急忙笑道:“妈!你又多想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呢?我不过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呢?谁让我是个没心眼的人呢!”
其实,春曦刚才的话分明是故意的。他觉得,细烟已经怀孕了。曹家上下都要上赶着伺候细烟。所以,他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很多,可以适当的给母亲脸色看了。
曹太太岂能察觉不出春曦的鬼把戏,冷笑道:“确实如此!你从小到大都是个没心没肺没心眼的孩子!你要是精明点儿,我们曹家肯定早就败落了!”说到这里,不再搭理春曦。
春曦道:“妈!教会医院的大夫说了,细烟怀孕以后,营养要跟上。还有,她不能生气!”
曹太太白了春曦一眼,道:“我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没有像她一样的金贵!”
春霖急忙笑道:“春曦对细烟可上心了!有春曦和细烟陪着妈,我就放心了!”
春曦回到了家里,把春霖即将去华港的事情说了。他并没有立即告诉细烟,母亲准备要俩人搬回公馆里住。细烟听闻春霖要坐火车南下去广州,然后再去华港,眼睛一转,道:“我们是不是要搬过去住了呢?”
春曦笑了笑,道:“妈和大哥都是这个意思。我们搬过去住,吃穿用度都更方便了。也省得祝妈每天两头跑!这几天,我看她的气色不太好。她自己说,好像有点儿中暑了!虽然立秋了,可天气还是秋老虎!”
细烟冷笑道:“哼!你妈是因为孤单害怕了,所以才想着让我们搬回去的!上次,她大闹了大上海夜总会,心里难道没点儿惧怕?”
春曦道:“我妈哪里惧怕什么呢?理握在我们曹家人的手里,黄燕飞能怎么样?再说了,那件事情毕竟有兰先生出面!谁敢放半个屁!”
细烟道:“那我们就收拾着搬过去吧。你妈那里毕竟更宽敞一些。最主要的,那里有露天天台。我正好可以去晒晒太阳,看看书。”
春曦和细烟搬回了公馆里。曹太太把楼上的两间宽敞的卧房收拾了出来,让春曦夫妇去住。
曹太太还专门邀请了教会医院的医生,定期来给细烟做检查。细烟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心里自然觉得舒坦。
春霖动身的前一晚,曹家人吃过了送行的晚饭。曹太太吩咐张妈给春霖准备一些新鲜水果。张妈笑道:“太太,我这会儿去买新鲜的吧。家里的水果都放了好几天了!大少爷出门,肯定要带一些像样的水果!”说着,便和祝妈俩人笑盈盈的出门了。
俩人来到了公馆外面却看到一伙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拎着棍棒冲来了。那伙儿人分明是朝着曹公馆的方向冲来的!张妈和祝妈看见了,立即转身跑了回去。那两个守门的小厮见状,立即锁死了公馆的黑漆雕花大铁门。
张妈和祝妈带着两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客厅里。张妈喊道:“太太,不好啦!外面来了一会儿强徒,舞刀弄仗的!”
曹太太,春霖,春曦和细烟听到这话,都走到了客厅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形。那伙人已经冲到了公馆的门口,拼命的拍打着铁门,喊道:“开门!开门!曹家的畜生都滚出来!”
曹太太瞪大了眼睛,喊道:“真是反了天了!肯定是那个贱人搞的鬼!”
春霖道:“我们是不是要给巡捕房打个电话呀!那伙人是来报仇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春曦立即转身跑进了客厅,给巡捕房打去了电话。这时候,门外的那些强徒们竟然翻过了铁栏杆,跳进了公馆里。
春霖立即用身体挡住了母亲和细烟,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