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曦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母亲正和翠喜有说有笑着。
翠喜仗着一张乖巧的嘴,把曹太太哄的开心至极。春曦立在门口,眼瞅着不远处翠喜的娇俏长相和妖精身材,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和她调情时的情境。这会儿,他眼瞅着翠喜的俏皮,心里又开始痒痒了。
曹太太早就看见春曦回来了。她故意装作看不见,照旧和翠喜有说有笑着。翠喜也看见了春曦。她的心里立即突突突的加速跳了起来。她恨不得能跑到春曦的身前,甜甜的叫一声二少爷,问长问短,然后紧赶着给他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可是,曹太太没有发话,她便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春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觉得很没意思。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双手插在裤袋里,晃晃悠悠的过来了。他坐在母亲斜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翠喜吩咐道:“拿杯热咖啡来。”
曹太太白了春曦一眼,道:“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翠喜不便守在跟前,去厨房里给春曦准备咖啡了。春曦的目光被翠喜窈窕的背影牵着。曹太太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抓起沙发上的一把小巧的金边芭蕉扇,在春曦的眼前狠命的挥了挥,斩断了春曦眸光里的情线、扑灭了他心里升腾着的邪火,喝问道:“问你话呢!你去哪儿了?”
春曦回过神,理直气壮的道:“我去看细烟了!”
曹太太丢掉芭蕉扇,恨道:“她又不是个活宝,值得你三天两头的惦记着!”
春曦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嘴也跟着硬气了,道:“我和细烟已经是三年的夫妻了,我去看我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曹太太的心里顿时燃起了火气,咬牙切齿的恨道:“简直不要脸!”
春曦反驳道:“有什么不要脸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曹太太狠命的拍了沙发扶手一下,骂道:“你竟敢顶嘴!还懂不懂规矩了?你简直反了天了!”
春曦噘着嘴,没敢再回嘴。他的心里也气鼓鼓的,像是正拉着风箱。翠喜正在厨房里煮咖啡。门开的很大,她听到了曹太太和春曦的话,远远的朝春曦的身影翻了个白眼。她的心里开始咒骂着苏细烟!
外面的雨水已经停歇了。张妈去后园里清理积水了。祝妈正在准备晚饭。自从曹太太开始和翠喜说笑之后,她就一直偷听着俩人的说笑。祝妈嫉恨着翠喜在太太跟前的讨好。这会儿,锅里的油已经烧开了。祝妈把切好的里脊肉一股脑儿的倒进了油锅里。里脊肉被滚烫的油包绕,发出了“吱呀”的剧烈声响。
翠喜吓了一大跳。她撸起的袖子上顿时显出几个油点子。
祝妈的心里很得意,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翠喜抱怨道:“这么大岁数了,干活儿还是毛手毛脚的!你又不是螃蟹!”
祝妈冷笑道:“碍你什么事儿?别以为你跟太太说了几句俏皮话,就能土鸡变凤凰、飞上高枝儿了!”
翠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这又关你老人家什么事呢?我即便停在低枝上,横竖又没碍着你揩油!”
祝妈和张妈私底下都有揩油的毛病。这会儿,她被翠喜说中了心病,恼羞成怒,倚老卖老的道:“你这死蹄子!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揩油了?你简直是昏了头了!满嘴放屁!”
翠喜刚要分辨,听到客厅里传来了曹太太的咆哮声……简直如同炸雷似的。
祝妈和翠喜不再口角,凑在厨房的门口,争着向外看,只见曹太太正抱着胳膊,踱着脚上的那双白色高跟皮鞋冲到了窗户跟前。她从窗台上抓起那串楠木念珠,快速的揉搓着。
春曦倔强的昂着头,眼瞅着母亲的怒气冲冲。刚才,他口不择言的说了一句:“妈和爸恩爱了一辈子,也没见谁说半句闲话!偏偏我和细烟使不得!”
曹太太彻底的被这句话激怒了。她略微在窗户跟前站了站,歇了歇气,紧赶着又踱着白色高跟皮鞋、冲到春曦的跟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道:“苏细烟怎么能和我比!你竟然敢拿你母亲比戏子!你简直大逆不道!”
春曦嘟囔道:“我不过是打个比方。妈真小心眼!”
曹太太冷笑道:“你这个比方也太恶毒了吧?我要是小心眼,这会儿就把你从曹家赶出去了!”
春曦的心里终究胆怯,立即沉默了。曹太太拿住了春曦,长舒一口气,揉搓着手里的楠木念珠,道:“你但凡有点儿志气,也不会和一个戏子鬼混三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家事,放着这么好的人品,你非要离经叛道!”
春曦照旧不吭声。曹太太眼瞅着他的消极抵抗,恨不得上前给他几个响亮的嘴巴子。这时候,公馆外面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和汽车淌过路上积水的哗啦声。小厮打开了黑漆大铁门。春霖开着汽车进来了。曹太太听到汽车喇叭声,知道春霖和长安回来了。她暂时压抑住了心里的怒火,等着春霖和长安进来。
春霖和长安刚看完歌剧《茶花女》。俩人都入戏很深。尤其是长安,简直得了电影结局强迫症。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勾勒着完美的结局。这会儿,她随着春霖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客厅,被屋顶西洋吊灯的光芒万丈笼罩着。
春霖看到母亲的脸色不好,又看到春曦正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闷坐着。他猜到,母亲和弟弟又闹故事了。他紧赶着对长安使了个眼色。长安偷笑着,觉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