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大败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至朝歌,甚至惊动了已坐上天子之位的殷郊。
“太师怎会败了?”殷郊坐在案台上,慌忙问奏官。
奏官不敢怠慢,连忙把得来的消息详细告诉当朝天子。
“太师可有恙?”殷郊急声问道。
“太师及定国公等人均已退入关中,并无大碍。”奏官见殷郊十分关怀此事,连忙躬身答道。殷郊接过奏折,细细阅读后才舒了口气,如今自己虽逼迫父王将天子之位禅让给自己,对外宣称纣王在荣养,实际是被殷郊软禁在了宫中,不可随便外出,并定了年号为启元,但到底即位不久,朝中根基未稳。
虽然这大半年期间励精图治,力求把国家沉珂一一祛除,但终究多代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甚多,如今国家仍旧内忧外患,矛盾丛生,殷郊即便废寝忘食地投身政事,仍颇为力不从心。是以闻仲,苏护,武成王黄飞虎等国之栋梁,不可有失,一旦这几人发生意外,国家恐怕将会再次发生动乱,这不是殷郊想预见的。
“太师与定国公在西岐平定逆贼,如今战事不顺,今下朕与诸将共议,有谁可为国家往西岐辅助太师破西岐走一遭?”殷郊环视殿下百官问道。
话音落下,武成王黄飞虎出列拜道:“末将愿往。”
如今朝歌周围叛乱未定,黄飞虎一旦离朝,恐有变故丛生,是以其实在殷郊心中,他并不是往西岐的第一人选。殷郊沉吟了一会,正待开口,殷洪出列笑道:“何须惊动武成王,如今国家未定,我亦愿为国事献出微薄之力。”
殷郊一听,颇为犹豫,殷洪见状,似是知道兄长心中所想一般,又道:“兄长莫忧,我等昔年曾在老师门下得授奇门遁甲,传授秘术,便是有甚祸事,亦有自保之力。”
殷郊不再说话,下方又有一将出列说道:“末将不才,愿与殷洪殿下一同往西岐。”
殷郊循声望去,却是老将鲁雄,便笑拒:“老将军年事已高,犹恐不足成功。”
鲁雄沉声拜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吾受国恩如同泰山,如今国事艰难,臣虽不敢自比太师,但行军打仗亦知用之以文,济之以武,守之以静,发之以动。故恳请陛下令臣尽一番精忠报国之心意。”
殷郊见其意志坚定,顿时哈哈大笑道:“我朝有老将军这等人物,何愁天下不定?”言罢,正要准了二人的请求,一旁宰相赵启又出列奏曰:“禀陛下,臣亦有事启奏。”因赵启昔日献城有功,亦是帝乙时期的老臣,谋略资历功勋俱全,在亚相比干身死后,百官多以其为首,是以殷郊在对百官加官进爵之时,升其为宰相,也算是位极人臣。
殷郊如今龙颜大悦,当下允了:“不知卿家有何要事?”
赵启拜道:“启陛下,东伯侯姜文焕乃陛下舅舅,与陛下有血亲关系,如今西岐战事胶着,依臣之见,何不对东伯侯招安,一来可以平息东边战事,二来亦可壮大殷商军力,再续伐周之事!”
殷郊这才想起了东伯侯姜文焕,这姜文焕乃是自己母后姜王后兄长姜桓楚之子,追究起来也是自己兄长。虽然自己父王鬼迷心窍,无端害了自己母后和舅舅,姜文焕悲愤交加之下才自立为东伯侯,举起了反商的大旗,但如今妲己等祸首已伏诛,自己初时即位便追封了母后与舅舅并广而告之并且以诏书令姜文焕彻底坐实东伯侯的位置,但姜文焕这边虽受了封号,却从未对此有过多回应,态度甚是暧昧。
一想到此处,殷郊默不作声,殷洪听赵启说起姜文焕,一时之间不可自已地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姜王后,不禁红了眼眶,抬头见殷郊虽也极力维持天子的威严,但细看之下亦看到泛红的眼眶,殷洪强颜欢笑地作揖拜道:“上大夫言之有理,洪弟愿亲往东伯侯封地劝其归商。”
殷郊顾虑姜文焕的暧昧态度,本欲拒绝殷洪的请求,但是耐不住群臣及殷洪的请愿,便也允了,于是与群臣商议之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以殷洪为主帅,张山为副将,率五万军马往游魂关而去;另一路以鲁雄为主帅,同率五万军马,只待择定吉日,便可调兵遣将,发兵西岐。
出兵当日,殷郊带着百官在朝歌午门亲自送行诸将,临行前,殷郊对殷洪殷切说道:“此行凶吉难知,洪弟需多加小心。”
殷洪点点头,“请兄长放心。”
殷郊又对鲁雄说道:“如今殷商朝中少大将,却是要劳烦老将军了!”
鲁雄答曰:“陛下言重了!为报国恩,微臣万死不辞!”说罢,一声炮响,与殷洪一同辞别天子便发军各往不同方向而去不提。
而另一边,不说姜子牙作法大败商军,令闻仲率军败走岐山,至此军威甚盛,将士英雄四方归心,豪杰云集天心效顺,君臣上下一心,实在气冲霄汉。而闻仲这边损兵折将,不但折了洪锦这等大将,三十万大军更是折了一半之多,其余幸存兵士身上亦多有损伤,战力锐减,一时之间哀鸿遍野,万马齐喑,闻仲只得愁眉深锁,率军退入燕山。
闻仲率领残军败将,在燕山扎营修生养息,以求恢复元气。想及日前大败,闻仲犹自不能平复心情,每每想及因自己一时大意使商军受此困境,不禁顿足捶胸:“是我大意,害得诸将士遭受此厄,实在料不得这西岐姜尚那般凶恶,我难辞其咎矣!”
闻仲自遵金灵圣母之命下山辅助殷商后,收有两徒,乃吉立、余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