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假山石头缝里面藏着一个婴儿,我把她带来了。”一个侍女挎着一个篮子,跌跌撞撞的跪在常赫和雒氏的面前。
雒氏一把抢过来篮子,掀开的被子,看着额前有着冰凌胎记的孩子,抱着她就往内湖奔去。
“你干什么!”常赫的指尖只是抓到了雒氏的一片衣衫,顿时听到锦布撕裂的声音,雒氏踉跄了一下,随即爬起来继续往静心湖奔:“我一定要溺死这个孽畜!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女儿!”
常赫飞身前去,站在雒氏的面前:“雒忧欢!这是安乐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决定!”
“安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不爱你!你别傻乎乎的贴上去!”
“够了!”
一个巴掌落下,雒忧欢的肩膀在隐隐的颤抖着:“将军,这个孽畜和我,您要谁呢!你想让雉原没有娘吗?”
“对不起。”很轻很淡的三字,绝了所有希望。
常赫抱起孩子,转身离开。
纵使身后的水声,奴婢们的呼救声,甚至于儿子的哭声与哀求,他都不会回头。
选择好了路要怎么走,那就要有牺牲。
“忧欢,我爱的一直是你。”常赫的眼泪落在襁褓里,滴在安惜之的脸上,安惜之闭着眼睛,仿佛死寂般的宁静。
之,安惜之摇了摇头:“抱歉郡主,我的名字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纪念,恕难从命。”
“好,来人啊。”郡主拍了拍手。几个壮汉淫笑着走了上来,对着安惜之动手动脚的。
“兄长,兄长求你救救我……兄长……”安惜之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雒雉原。
雒雉原轻哼一声:“得了,放了吧。”
郡主见好就收,毕竟根本就没有重字。
待到一行人离去,脸上沾染着血痂的安惜之独自从院子的狗洞里钻了出去,到了附近不远的一条荒无人烟的河,默默的洗干净了脸,看着河水中映照着的影子,眼泪和水混在脸上,又滴入水中,一瞬间,涓涓细流的河瞬间被冰冻,寒气像毒蛇一般像上游和下游探去,安惜之吓得瘫坐在地上。
早听有妖怪出没,还是快走为好。
安惜之快步沿着路,缩在墙角移动。
河边,屹立着一个少年,看着被冰冻的河流,左手放在河面上:“解。”
冰冻的河重新开始流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皇城戒备,关城门。”
常赫看着被紧闭的大门,怀中的孩子也不哭闹一点,回到将军府,常赫将孩子放在篮子里藏到了假山的石头缝里。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暴动。
“将军,将军!”常赫的夫人雒氏左手牵着儿子常雉原,右手吃力的抱着女儿,三步并作两步,着急忙慌一步三踉跄的滑了过来:“门口好多血族,怎么办啊!不是血族只屠王室吗!”
“常将军,奉筱将军的命令,杀了全城一岁以下的孩子,无论男女。”一个血族手上像模像样的捧着一个黄色纸书写的文书。
“我愿意交出你们要找的安乐公主的孩子,我只有一个女儿,望筱将军高抬贵手。”常赫低下头,目光锁定在雒氏的怀中,常赫一把抢走雒氏怀中的婴儿,将她交给了血族。
“将军!将军!那……那不是啊,那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啊!”雒氏的泪水早已涌了出来,她颓废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锁着常赫的手:“将军,将军?”
血族不免有些怀疑:“常将军,这真的是安乐的孩子吗?”
常赫一把揪住雒氏:“保全女儿为重!安乐庇护不了我们,放弃吧。”
雒氏拔下头发上的簪子,抵着自己的脖颈,脖颈已经溢出了红色的血液“将军若是执意要他们带走女儿,就先要了我的命!”
“娘?娘!他们要把妹妹怎么样啊?”年幼的常雉原瞪着几个血族,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抛妻弃子保护这个孩子。”常赫转过身去,仔细辨听,还能听见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多谢将军成全。”几个血族抱着孩子飞快的掠过树梢,直奔王宫。
“将军,为何。为何?为何!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雒氏发疯似的扬起手,一个巴掌下去,常赫的脸上被烙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雒氏的指尖沾染着常赫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常赫看着眼前的妇人,眼中竟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