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点了点头,民国时期有着各种各样的救国口考,像是读书救国,实业救国,国术救国,航空救国,就连卖补脑液的都高喊补脑救国。而其中“体育救国”算是较为响亮的一个呼声。
自从二十世纪初,西方将“东亚病夫”的帽子扣在中国人头上以后,体育救国的口号便出现了,而到了三十年代初,“九一八”事变爆发以后,国人对于“东亚病夫”的耻辱感日益深重,民族存亡迫在眉睫,抵抗侵略成为了全民族的首要任务,这种“体育救国”的声音也达到了一个高潮。直到1936年柏林奥运会,中国队颗粒无收,舆论中出现了一种“体育无用论”的声音,这才使得“体育救国”的声音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野。
而在这个世界,由于陈强在奥运会上的出色表现,这给了国人一针强心剂,于是乎民间关于“体育救国”的声音,更是空前的高涨,而且陈强在奥运会上的成功,也仿佛印证了“体育救国”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张道藩将陈强带到到了一间办公室,推门进去,只见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有那么四五个人正在桌案前办公。他们看到张道藩后,纷纷起身相迎。
张道藩则接着说道:“诸位教授,这位就是陈强,大家肯定都听过陈强的大名,我也就不多介绍了。”
张道藩说完,拉着陈强,开始介绍起房间内的其他人。
“这位是中央大学体育系主任吴蕴瑞教授。”张道藩指着一人介绍道。
“吴教授,你好,久仰大名!”陈强立刻说道。
陈强是真的听说过吴蕴瑞的名字,不过不是在民国,而是在未来。
这位吴蕴瑞教授,便是上海体育学院的创始人。他曾经留学美国,先后获得芝加哥大学的学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学位。现如今吴蕴瑞是南京中央大学的体育教授兼系主任,同时也被东北大学、北京师范大学聘为教授。
吴蕴瑞见到陈强,呵呵一笑,开口说道:“陈强,我总算是见到你了。募捐的时候,我正好在筹备全国体育工作会议,所以没能见到你。今年你再去中央大学演讲的时候,我正好又在参与起草体育法规,又没有与你见面。好在事不过三,这第三次,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这也算是好事多磨嘛。”陈强笑着答道。
张道藩又介绍了另外一个人:“这位就是浙江大学体育系主任,袁敦礼教授。”
袁敦礼也曾经有留美的经历,而且他跟吴蕴瑞还是同学,也是在芝加哥大学获得的学士、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的硕士。民国时期《国民体育法》和《国民体育实施方案》便是袁敦礼教授起草的,未来他还成为了北京师范大学的校长。现如今的北京师范大学,还有袁敦礼的雕像。
普通人或许对这两人并不了解,而陈强作为体育大学的教授,自然是听过这两人的大名。吴蕴瑞和袁敦礼是中国第一代的体育教育家,算的上是中国现代体育教育事业的开拓者。
……
陈强虽然很有名气,也在运动场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毕竟是太年轻了,跟这些教授相比,也是人微言轻,这些教授也没有觉得陈强真能编辑体育教材,只当陈强是被教育部安排来镀金的。
陈强初来乍到,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面对这些老一代的体育人,陈强心中更是充满了敬仰,所以他也表现的颇为谦虚,多听多问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天天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陈强的这个态度,也赢得了这些体育教授们的好感。大家觉得这陈强这小伙子虽然年少成名,但一点儿都不膨胀,对他们也很尊重,当然要给陈强个五星好评。
才几天的功夫,陈强便跟教材编辑办公室里的教授们混熟了。
……
吴蕴瑞教授的面前摆着一大张宣纸,只见他手拿毛笔,双眼紧闭,仿佛在酝酿什么。片刻后,吴蕴瑞睁开眼睛,提笔在宣纸上作画。
半晌的功夫,吴教授画完了,颇为得意的望着自己的作品,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后吴蕴瑞抬起头看,冲着办公室里的众人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了陈强这个新来的身上。
吴蕴瑞冲着陈强招了招手:“小陈啊,快过来看看,我的这个芙蓉画的怎么样!”
陈强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看吴蕴瑞的作品,说实话他是真的没看出来,吴蕴瑞画的是芙蓉。
不过陈强还很认真的看了几眼,然后点头称赞道:“画的好啊!”
“老吴画的哪里好啊!”袁敦礼教授凑了过来,一脸嬉笑的问。
“这个嘛……”陈强说“画的好”纯属是恭维,他哪里能说出来吴蕴瑞到底是哪里画的好!
于是陈强只好说道:“我虽然不懂绘画,但是觉得吴教授画的挺像的。画的像,应该就是不错的吧!”
“哈哈哈!”袁敦礼顿时笑了起来,画的像就是好,这是他听过的最直白的评价。
吴蕴瑞却有些恼怒的冲着袁敦礼摆了摆手:“老袁,你又来故意拆我台是不?”
“看来你对自己的水平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袁敦礼调侃着说道。
吴蕴瑞和袁敦礼两人,从美国时候就是同学,两人可谓是莫逆之交,所以两人也经常互相调侃拆台。
只见吴蕴瑞将画一卷,然后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