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吧?没打扰你午休吧?”
孟一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琛忍不住想她这会儿说话的表情,应该是略微蹙着眉头,依旧和先前在监控里一样,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但会是什么事呢?
“刚处理了一份数据,还没睡呢,怎么了?”他撒谎道。
潜意识里,他不想让她有任何内疚的心理。
“那个,我今早不是联系了市局禁毒支队的人吗?现在他们问我要一份资料,家里的无线网有点儿卡,我能用一下你的台式机吗?”
“哦,没事,你用吧。但是记得睡午觉,别太操心了。”
“嗯,谢谢。”
很快,两人挂了电话。
监控视频在手机屏幕上重新显现,明琛恰好看到孟一荻收了手机进他卧室的画面。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工作狂。
然后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家里的路由器或者无线网重新换一换?瞧她在门口站了多久。
卧室里没有监控,孟一荻进去后他也没人可看了,只好关了手机,然后乖乖午休。
而公寓里,孟一荻坐在电脑桌前,却没有像电话里说的那样借用他的电脑。
她双手放在桌面上,然后将头埋进了臂弯里,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趴在他桌上。
眯眼假寐了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又睁开了眼睛,然后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他床的方向瞄去。
喉咙不由自主地滚了滚,他的床仿佛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虽然她极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过去?
不过去?
过去?
不能过去!
内心里正在进行天人交战,最终,她还是没能抗拒住诱惑,终是拉开凳子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他床边。
她的鼻翼微微动了动,然后就闻到了一丝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她真的好想扑上去,但是不能。
敲了敲太阳穴,她告诉自己要清醒一点,那可是明琛的床,不是她的!
最重要的是,明琛是个大男人!
而且撒谎溜进人家卧室本来就不对了,还想偷偷……
不行不行!
她连忙摇了摇头,紧接着,一个哈欠就打了出来。
可是她真的很困怎么办?好想睡觉啊。
站在床前纠结了半天,她的教养最终还是不允许她偷上别人的床,但是又抗拒不了那令人定心宁神的气味,怎么办呢?
想起自己刚才趴桌上的动作,她灵光一现。
只见她取下了椅子上的垫子,放在地板上,整个人坐了下去,然后伸手趴在他床边,将头靠了上去。
闻到他床单上那熟悉的气味,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连抿紧的唇角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然后弯起了弧度。
这就样,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阿嚏!阿……阿嚏!”
“诶,怎么就弄感冒了?来,赶紧把药吃了。”明琛端着温水走过来,手里拿着药盒,眼里全是担忧。
孟一荻连忙抽了两张纸巾,她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过去了,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但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等她冷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擦好鼻子,她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才接过了他手里的药。
“谢谢。”
“还好没有发烧,估计是今天早上起太早了,从车里走到研究所里那段路吹风受了凉。”明琛说道。
孟一荻一听,顿时冷汗,“没有,那就一会儿。”
“还是有一段路,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就应该先放你在门口下车,不然怎么会感冒的?”
孟一荻心虚不已,不敢接话,老老实实地捧着杯子吃药。
见她乖乖把药吃了,明琛这才松了口气,又怕她太累,忍不住叮嘱道:“身体都没弄好,案子你还是先别管了,而且不是都移交过去了吗?”
孟一荻立即叹了口气,“我现在想管也管不了。”
说话间,有着深深的无奈。
“怎么了?”明琛察觉到她心情不好,立即关心。
“陈卉死了。”
“什么?”
孟一荻点头,“市局禁毒支队的人今天去了她最后出现的公寓,人死在了床上,初步判断是注射了过量读品死亡,床头柜上还有残余的读品以及注射器等。据说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打斗和挣扎的痕迹,这种情况下,尸检下来能提供的有效信息也就是具体的死亡时间,至于他杀还是自杀,并不好认定,只能看现场的证物能否帮忙说话了。”
陈卉本来就是瘾君子,吸食读品过量死亡并不稀奇,但她死的时间点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孟一荻更倾向于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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