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难得的这几日并没有在军营中度过,虽然他在潞州府已经统一了军事权,但相对的,他自己的麾下也有相当大一部分置到了四地。
好在这些分散出去的大部分都是新兵,而且为了不给人以口实,李征也是半强制的让这些人‘退役’,到了各地成立护田队。
刚刚得知自己要被‘退役’,许多新兵顿时不干了。但好在李征如今对下面的掌控力远远超过以往的将领,然后保证了这些人所得军饷不会比现在低,这才让人心安定了下来。
虽然有人隐约提出想让李征拿田地来补偿,但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李征强制退了役。如今李征手中的田地虽多,但李征肯定不会愿意就这般白白拿出来,有句话不是说么,难以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眼下田地不仅是李征手下人的盼头,更是李征回收赏赐维持通货膨胀的最有力武器,当然不可能这么的随便发下去。
眼看年头将近,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手中有钱有粮的李征还是觉得再扩一次军。
出乎他的意料,募兵工作十分的顺利。只是募兵五百人,但闻讯而来的青壮人数却是超过了三千!
既然小看了如今大明人力资源的丰富,李征当然开始挑挑捡捡,很快五百身强力壮的青壮便挑选完毕。
看着那些眼巴巴年头军营,却是没法入内的青壮们。如今家大业大的李征一人给了一斤粮食,既是让他们不白跑这一躺,又可以借他们的口宣传一下潞州军的作风,方便下次扩军的时候,还能有这种积极性。
临近年头,新兵虽然募兵完成,但年内训练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痛快的发了一个月的粮饷之后,李征便直接让这些人各回各家,来年初八再回军营报道。
至于有人会领了粮饷直接跑路的可能性,李征并不在乎,毕竟如今在潞州敢这般赖自己东西的真的很需要胆量的。
数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崇祯四年的大年初一。
李征名义上的上官如今是在太原,在潞州府中比他大的也只有知府卢怀真。虽然他身为刺头,而且曾三番五次的在卢怀真面前跋扈。
但这大过年的,李征还是知道轻重的,老老实实的去知府衙门拜了年。没有规矩的李征,在一众文官小吏面前,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理睬,不过李征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拜完年后,便直接离开衙门,这也是武夫拜年文官的惯例。
等李征回到游击府后,却是被府内热闹的气氛吓了一跳。
几乎整个潞州府,所有有资格,或者觉得自己有资格的武夫们几乎全部到齐。熙熙攘攘的一屋子人,李征根本就记不了那么多。
人群中,李征熟悉的人甚至连三成都不到,能叫的上名字的估计连两成都没有。
一片颂祝词声音中,李征不断的笑着跟各个认识的不认识的打着招呼,一直忙活了半个多时辰,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中午时分,李征吩咐开了宴席,招待这些远近而来的下属们。
内堂的有两桌,其余人都是在屋外吃席。能进内堂的,都是李征最亲近的老部下,这些老部下中唯一一个坐立不安的便是赵海。
虽然他也是被列在内堂之中,但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在疏远他。虽然李征对他依旧是一副很客气的样子,但言语举止中并没有疏远的意味,但客气太过却也是距离的一种表示方式,在座的谁也看的出来。
作为李征最早的夜不收部下的一员,赵海完全算的上是嫡系。只是他作为潞州事权统一最后也是最顽固的钉子户,这种做法已经决定了他已经不在是核心圈子的一部分。
他如今能够还坐在这儿,只是往日的情份还在而已。但这情分,绝对不可能永远的存在,只能说用一分少一分,下一次,他还能不能坐于此地,已经是显而易见之事了。
虽然赵海心中滋味难明,但是李悦,徐勇,陆平,苏浩等人却是兴奋莫名。
“大哥,我敬你一杯!只有跟着你,俺李黑子才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李悦举起瓷碗,跟李征碰了一杯,一脸的痛快。
其他人轰然叫好,人人举起杯子,痛快的大口喝着。
他们这批老兄弟,除了王永的骑兵队是李悦直辖没有外镇以外,其他人如今都是地方上的一把手。这可不是他们之前在官军中那般的没什么战力的叫花子兵,这些兵个个都是精选的青壮!
有潞州营之前的官兵榜样在前,各地募兵进程极为顺利,五百人的定额基本上都是一日便齐。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从数倍候选人中从容挑选。这五百人的队伍虽然没有朝廷的大义名分,但其他的待遇却是相差不多。
大家最初跟着李征,虽然血战连连,减员严重。但却无人埋怨过李征,相反若不是李征带领着他们突围,那他们估计要么早就战死沙场,要么就是被建奴抓了回辽东当一辈子的包衣奴才。
因为他们的功劳,这才让他们从最普通的小兵,几乎每个人都是平步青云,最差的都是连升数级。
跟着李征来到潞州之后,更是从微末开始,靠着最初的两百人,不断的征战,不断的胜利。
这一路的的仗,真可谓他们这辈子打的最畅快的战斗。无论面对谁,无论对方人数有多少,从来都是摧枯拉朽一般的胜利。
到了如今,他们个个都是地位极高,数百人的上官,而且更是个个都是拥有着对过去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