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熊大哥,熊家嫂子,你说你家小怜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长得还瘦瘦小小的,真参了军能干啥?我不是贬低你姑娘,不过上了战场,她能打得过谁,刀枪无眼,她恐怕是一场仗都挨不过,战场上挨不过去是个啥下场?不是死,就是残,再不就是被鬼子抓去,死了倒一了百了了,可是你们都养了这么大,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你们家娇养了十七年的姑娘就那么没了,你们的心不痛吗?
咱们都是当娘的,我能不了解当爹娘的心情吗?
再说,即使保住了命,可是万一残了呢?到时候人家军队不用残废,把你姑娘再送回来,到时候,一个残废姑娘,谁家能要?到时候你们就得一直养着她,可是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谁能陪她到老?陪不了,难道你还把她扔给她哥?那不是给自己儿子找负担吗?再说,养残疾的妹妹,儿子同意,可是人家儿媳妇能愿意吗?人家自己还有儿女要养呢,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和能力?
就算命保住了,也没受什么伤,可就小怜的那个小体格子,到时候跑都跑不过那些大小伙子,一落后,不就是给人家鬼子当俘虏的吗?
那些鬼子虽然没有打到咱们这里,但咱们还少听了那些传言了吗?那些鬼子可都不是人呢,据说,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就不带落好的,被祸祸完就杀了,都不带留活口的,可残忍了呢。
所以,这军哪,你们是一定不能答应让她去参的,进去之后,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赵桂芝给熊父熊母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两人不住地点头,真不能让女儿去参加什么,那是要命的,有时,比要命还要吓人,太可怕了。
不过,虽然赵桂芝貌似说得挺有道理,可是——
“桂芝啊!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家小儿子也实在太小了,哪怕是比我们家小怜小个五六岁也将就,我们小怜比你们家小东可是大了整整十一岁呢,也只比你们家老大小一岁啊!
这差得太多了,我们还是给小怜寻摸个差不多的吧”熊父没相中赵桂芝的小儿子。
赵桂芝本来看到熊父熊母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还松了一口气呢,谁知道转头人家便想到了把女儿嫁给差不多大的男人,那怎么行?那她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呀!我说,熊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嫁给比自己小的丈夫,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们家小东,确实有些小了点儿,可是从小就和小怜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更久,感情不都是相处时间久了,处出来的?等到我家小东长大了,两个孩子一圆房,大那几岁也就看不出什么来了,小怜守着我家小东长大,小东指定一门心思对句不好听的,养条狗时间久了,还有感情呢,何况是大活人呢?
再说了,咱们这一直相隔不远,那么多年的老邻居了,都知根知底的,我性格虽然强势了一些,可也是讲道理的,绝不会亏待你姑娘的,再退一万步讲,我就是个不讲理的夯货,咱们离得这么近,你们也有儿子孙子的,随时可以到我家来找我,若是觉得你姑娘进了我张家的门,我们亏待她了,可以把我们家砸了,我都不待还手的。
我已经娶了一个儿媳了,你去打听打听,我大儿媳妇可曾在我家受过委屈,我都把她当成亲姑娘待呢,你们家小怜也是我看着长大了,更是亲上加亲,怎么能亏得了她?
把你们家小怜许配给我家小东,真的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赵桂芝的那张不话好像都不带喘气的,那话跟蹦豆似的便蹦了出来,熊父熊母这时已经完全被她说动了,好像自家女儿嫁入他们张家,真的是一件最正确不过的事情了一般,于是,两家人便偷偷地把这个亲事订了下来。
只是赵桂芝也怕引起爱怜的激烈反应,所以她首先提出,一切在成亲之前都隐瞒下来,不让爱怜有所警觉,再横生枝节。
熊父熊母还真就答应下来,于是成亲的流程就这么悄悄地进行起来。
只是原主前世还是知道了,大闹之后还被关了起来,一直到成亲。
不过此时此刻,熊母一副‘不可能’的模样说道“不会的,桂芝,那人肯定看错了,我这就叫爱远去教堂把小怜找回来,你先别急,先坐会儿。”
熊母虽然这样说,可不知为何,心慌的感觉更甚了,她转过身来,手轻按着心口,对熊父说道“当家的,你让爱远去教堂把家里有事就行。”
“行,”熊父转身出去,到厨房让大儿子去教堂把他妹妹找回来。
熊爱远也没问为什么,站起身来便出去了,熊父接过烧火的活计,坐在灶坑旁边的小木凳上,借着柴火点燃了烟斗里面的烟丝,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些许下垂的眼皮掩住了他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厨房里面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柴火燃烧时的‘噼啪’声。
熊母则和也不太确定的赵桂芝便在屋中尬聊,等着熊爱远回来。
终于,粗茶都喝了好几碗,熊爱远才‘腾腾’地跑了回来,但他身后却并没有人,熊母看到儿子一个人时,心中不知为何,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而这时,厨房中的熊父已经撤了火,包子已经熟了,他需要到前院店铺中开始售卖中午的包子了。
抱着巨大的笼屉出了厨房,看到儿子一人,他的心中也有丝不好的感觉,但是还是冲着儿子说道“一会儿过来,帮我卖包子”。
熊爱远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