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有点扑朔迷离了。
本来以为二皇子、四皇子到太子府做客,就意味着朝廷的目的是明确的。
但是,二皇子却孤零零的从太子府出来了。
听闻,二皇子出来后,脸色是铁青的,并且进了惠妃的灵堂再没有动。
而兵部和枢密院偏偏出台了今年军卒退役的诏令……
话说那天的东宫…~
“爹爹授权我可以出售工坊城军械库一代二代枪支弹药五千,这五千火枪分别由二弟和四弟购置。”
“二弟这边可以用粮食交换,办法自己想。爹爹允许你这几天借用皇城司的渠道与安南联络……”
“至于四弟,你需要拉拢你的队伍,以商贾的形式购买。”
“有一点,所有火枪都必须是在国朝新军中服过役的军卒使用!”
这是太子从赵曦的几句话里领悟到的。
“不过,旧事不应该就这么算结束,有些借口还需要用。近期会有大量的军卒退役,至于能不能招募到,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二皇子的聪慧确实非同寻常,在太子说完这些话后,干脆的给他大哥磕了个头,转身就出去了。
很多话没办法说透,二皇子也知道,在爹爹赋予大哥各种权利后,也就意味着这是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大哥掌握。
多说无用,全靠做了。
他要想在安南打出一片天地,必须得依靠国朝,或者说依靠他这个太子大哥。
大宋的火器,不是说安南或者大理的工匠能做出来的。他以后在安南的征伐,所有的依赖都在太子大哥身上……
二皇子通过皇城司的渠道,首先是将自己的家眷,以随便的什么身份回了汴梁……
当初他离开汴梁,心怀鬼胎,就是拖家带口的,没想到,兜兜圈还是回来了。
他这样做,就是想表明心迹……从此以后,他就是国朝在外征战的将领,而不是什么二皇子,也想其他武将一样,将家眷放在汴梁。
要说甘心,是真的甘心了。
被国朝大军撵出去,才知道他自己所谓的不凡,没有了大宋这个很根基,一切都不存在了。
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段廉义还担心大宋,恐怕早跟安南合伙把自己给埋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安南打下偌大地盘后,仍然要在边境孤身一人磕破头,只为了入境。
经过这事,他也明白,或许亲情才是最重要的。而大哥,似乎真的不比他差,不仅仅是谋略……
或许是形势所迫吧,谁知道呢。
有些事没法瞒着全天下的人,或者说是故意留下了漏洞让朝臣们知道的。
至于那些退役的军卒,仿佛都知道是怎样回事。
……
太后和惠妃的葬礼很隆重,这也是大宋强盛以来第一次国丧。
葬礼上二皇子孤零零的身影,被大宋所有宗亲孤立的情形,让所有来宾都认为如同丧家之犬。
虽然对大宋官家允许这丧家之犬祭拜很疑惑,倒也都归结于大宋的迂腐……无非是以孝治国而已。
而葬礼刚刚结束后,二皇子连汴梁都没回,在来宾众目睽睽之下,被大宋军卒押解离开了……
“官家这戏演的……”
具体是怎样回事,阁老院的都清楚。这时候算是半退出朝堂了,文彦博话也多了,还是这种旁观者的心思。
“不担心养虎为患?”
韩琦倒还是那样子,都似乎是跟富弼说。
富弼虽然也是阁老院参事,可好像富弼跟官家要亲近,官家还经常召见富弼。
“没什么养虎为患。官家的意思很明确,安南以及安南周边的那些小国,二皇子能拿多少拿多少,都是他的。”
“不过,能不能拿下,能拿多少,在于国朝的支持力度。老夫看这次退役的军卒,似乎看到了部分老护卫营的军卒。”
“老护卫营还有军卒吗?”
“朝廷说有那就是有了……”
韩琦听到富弼这样的说辞,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无知了。
很显然,所谓的在安南征战的亡命之徒,倒不如说是朝廷的前锋营。
“彦国,既然官家有意,何必多此一举?难不成国朝还需要对安南客气?”
或许是用脑少了,或许是接触朝事少了,也或许是信息不畅通。韩琦又这样问了。
富弼看了看韩琦,他不相信韩琦看不明白……
“我等内阁虽然收复了西北和西南,可并没有真的将收复之地稳固了。莫非稚圭以为国朝如今可以经得起大战争?”
“从先帝后期,官家改善朝廷税入之后,朝廷就在积攒钱粮,还包括这些年的大幅度增长。可即便如此,平灭西夏一战,还是让左右库藏几近清空了。”
“随后,朝廷还没有缓过神,因为太子遇袭,官家不得不以强硬的态势拿下西南之地。该不是真以为大宋就可以横扫天下了吧?”
富弼随意的点了点,至于他清楚官家是在因势而导,他相信韩琦、文彦博以及阁老院的这些文臣武将都明白。
他不信这时候零零散散往南疆行进的军卒里,没有诸位阁老院参事的亲近。
至于四皇子……
在葬礼完毕后,四皇子原本已经散场的队伍,再一次又集结了,多了不少新人手……
“四弟,对于东向之行,爹爹早有计较。爹爹说了,让孤不要介意四弟的一些事,东向之行也是朝廷早就有谋划的,所以,此事不能失败!”
都这时候了,赵曦知道了老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