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诏令很明确,不在意二皇子随从数量,甚至在此诏令下达的同一时间,朝廷让成都府、荆湖路乃至京畿道的驻军,要严阵以待。
不管是朝廷是不是还承认二皇子,不管官家是不是有其他谋划,毕竟在明面上,二皇子现在算是流寇。
其实也挺怪异的,也怨不得朝臣要多想。
一个皇子,谋划袭击太子,偏偏没有贬为庶民,却像流寇一般在境外挣扎着活。
朝廷还放他入境祭拜生母……
就连草民都不理解这是这么回事。
对于朝臣,无一不往官家谋划安南的趋向上想。
赵曦没办法,就是当初不这样想,现在也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事实上,对于赵曦而言,在不能确保国朝粮食供应充足之前,他真的希望安南,乃至那一片的小国都稳定…~那是国朝的粮仓。
“如今国朝的军力,官家实在没必要如此啰嗦,对安南有意,着一偏师即可……”
这件事章惇还是不能通透的想明白了。
“子厚真以为这是官家谋划?”
苏辙跟章惇的关系,从一起进入讲武堂就不错,两人也经常在一起聊些朝事。
“不是如此?”
“应该.00kx不是。我记得在讲武堂官家有个记录,说中原王朝的更新换代多少自北向南,也就是说,在官家心里,安南从来都不是国朝的隐患。”
“二皇子咱们也接触过,虽不适合继承大统,也算是一时之才,绝不是四皇子可比的。既然北辽是心腹大患,官家为何不遣二皇子经略北辽,而是安南呢?”
“子厚,在苏辙看来,事情之所以走到如今的地步,恐怕官家是因势而导……四皇子东出,更像是给二皇子的行为背书。”
由于皇子们都有讲武堂的经历,苏辙和章惇对于皇子们的认知要比官家更熟悉。
甚至太子的能力,讲武堂的臣工比官家的认知更全面。
只不过是大统继承人的事,臣工们不宜掺和,甚至不会跟官家扯皇子们的事。
“那让四皇子东行又是如何?”
苏辙的说法章惇似乎认可了。想想整个事情的过程,确实有这种可能。
“按你所说的,国朝如今的军力,要想取北辽,需要这般麻烦吗?”
大宋确实有这样的资本,从平灭西夏,收复大理的战事,完全可以这样傲娇。
章惇没苏辙那么细腻,所以还是有些想不通畅。
“子厚,可曾记得前段时间太子偶感风寒,朝堂却传言太子病重…~”
“你是说传言是四皇子……那陈和叔……”
章惇顿了顿,看了看苏辙,继续说到:“格局太小,雕虫小技,倒是有些高看他了!”
相比四皇子这种背后小动作的做法,章惇更喜欢二皇子那种直来直去的做法。
确实,据成都府奏报,二皇子是孤身一人入境。
不管怎么说,二皇子的做法到底是光棍些,也有份气度,不堕皇家的名声。
不管是袭杀太子,还是将大理绑上战车,乃至带着残兵入大理征战,总算是有点血性……
“那东向之行,你可要参与?”
虽然苏家因为他们父子三人的原因,也算是名望大族,可毕竟在底蕴上跟章惇家有所不如。
福建章家,在整个大宋,都算是有名的大族。
“为什么不掺和?既然官家无意用四皇子经略扶桑、高丽,那就当成一次商事吧。”
“听闻扶桑多银,国朝虽定了金银铜的货币等级,实际上工坊城铸造的银币最少。”
如今的国朝,已经不再是先帝时那般,不会觉得疆域无用,不认为除了中原其他地方都是蛮荒之地。
当然,这是因为国力强盛后,让朝臣有了这样的底气,敢于奢望周边的疆域了。
……
二皇子抵朝,吸引了诸多臣工黎民的关注。
汴梁的轨道车站,今日密密麻麻的人。
“二弟……”
二皇子是孤身一人进京,太子也同样是孤身一人接站。
形势不明朗,或者说朝廷没有明确的说法,朝堂的臣工没人掺和这些事。
而太子,自然要将老爹给的机会用到极致。
“大哥……”
二皇子想跪,却被太子托起:“进宫吧……”
不管是不是真心诚意,在车站这场合,还是要避讳的。真要是二弟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有些事没法推动了。
勤政殿,二皇子跪在门外。王中正只禀报了一次,就再没回信了。
整个**,王中正是最清楚了,他可没有朝臣的那些想法。
一个时辰过去了,调里还没音。
“爹爹……”
本来太子无意过来,因为他不确定当初自己遇袭是不是老爹和二弟的谋划。
可现在老爹还没有召见的意思,不得不走近了征询一下。
“进来吧……”
老爹没说让谁进去,太子便把老二扶起来进了殿门。
“扑通……”
二皇子不知道是还没缓过劲来,还是见了他老爹吓得,进了殿门没几步又跪下了。
“爹爹……”
头磕在地上,喊出的声音不大,或者是不敢大声,没底气大声。
赵曦看了一眼,慢慢的站起来,摆手让殿内的下人都出去了……不管是不是有什么谋划,都需要借这个措辞了。
“砰……”
赵曦这一脚没有丝毫的留情。
也是这一脚,让太子以及二皇子心里松了。
“这时